威龍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無名重傷瀕死!
蜂醫呢?!
該死,他們忘記蜂醫的情況同樣令人窒息。
他的右胸位置,同樣是一個可怕的貫穿傷口,哪怕被包扎上,也一樣可怕。
他標志性的、總是帶著點黑色幽默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因為失血而干裂。
但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卻并未完全閉上,眼神渙散而痛苦,似乎還保留著一絲殘存的意識,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壓抑的呻吟。
威龍的目光掃過這如同地獄繪卷般堆疊在狹窄掩體中的重傷員——
腹部三個血洞、瀕臨死亡的無名;
左胸被開了個恐怖窟窿、生命之火隨時會熄滅的深藍;
右胸同樣被洞穿、自身難保卻仍在試圖履行職責的蜂醫。
再加上剛剛確認犧牲的鐵砧。
他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絕望,如同周圍不斷蔓延的幽藍火焰,開始瘋狂舔舐他鋼鐵般的意志。
“該死!該死!該死!”
磐石狠狠一拳砸在滾燙的混凝土墻上,指關節瞬間皮開肉綻,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發出野獸般的低吼,“醫療包!快!誰還有醫療凝膠?!強心劑!該死的!深藍快撐不住了!”
“穩住!磐石!穩住!”
牧羊人異常緊繃的聲音在頻道里響起,伴隨著他和烏魯魯手中速射機槍急促的點射聲,“我和烏魯魯在你們右翼!被幾臺該死的鐵皮罐頭纏住了!深藍……上帝啊……堅持住孩子!”
這位愛嘮叨的黑人大叔此刻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祈禱。
“狗娘養的雜碎!”
烏魯魯的咆哮響徹頻道,如同受傷袋鼠的咆哮,“牧羊人!給我換彈鼓!老子要撕了這群鐵疙瘩!”
他的咆哮聲隨即被一串更加猛烈的、如同撕油布般的重機槍掃射聲淹沒。
就在這時——
“滋啦——!”
一陣強烈的、如同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大腦的尖銳噪音,毫無征兆地在威龍的頭盔內部炸響,眼前瞬間一黑!
不!不是黑暗!是混亂!
他頭盔內置的先進
hud——
平日里清晰標示著戰場態勢、友軍位置、敵人標記、武器狀態、生命體征的復合顯示界面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間扭曲、破碎、閃爍起無數瘋狂的、毫無意義的彩色噪點和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