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應該吃些東西。”佐婭有些沖動地拍了拍蜂醫的肩膀,帶著點醉意,聲音有些激動。“這不比戰斗中的水和干糧強多了?”
蜂醫抬頭,看了她一眼,緩慢地點點頭,“我習慣了。”
他那低沉的嗓音和臉上的淡定讓佐婭不由得安靜下來,仿佛他從不被這些外界的喧囂所打擾,永遠處于一種不動聲色的內心平和之中。
雷宇少校則依舊與其他空降兵們打成一片,大家互相交流著各自的戰斗經歷。
雖然都是戰場上的老兵,但他們在這樣的團聚時刻顯得更像是兄弟,而不僅僅是戰友。
雷宇偶爾與新兵蘇媛交換幾句話,似乎是給予她一些經驗和鼓勵,時而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時而又語重心長地講解著戰斗的殘酷。
“新兵小同志啊,要記住,戰場上是沒有后悔藥的。每一刻你做出的決定,都可能是你生死的分水嶺。”雷宇少校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卻足以讓周圍的戰士們感受到一種責任的沉重。
蘇媛聽著,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明白了,少校。”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決心和勇氣,仿佛那個曾經懵懂的女孩,經過一場場戰斗的磨礪,已經逐漸轉變為堅韌的戰士。
而在病床上的輕傷員們則在相互問候和祝酒中慢慢地恢復著精神,盡管他們身體上的傷口還未痊愈,但至少他們的心靈得到了些許的慰藉。
雖然他們也明白,這種短暫的歡樂很快會被戰斗的殘酷所取代,但這一刻,他們只愿享受彼此的陪伴,暫時忘卻外面的硝煙。
“來,喝一杯,兄弟。“一名傷員舉起酒杯,微微晃動著,輕輕碰向另一個傷員的杯子。“明天或許就會恢復了,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
他們的笑聲和祝福交織在一起,那種在生死面前的坦然和堅持,仿佛成了他們在戰場上生存的力量來源。
然而,重傷員們的境遇就不同了,他們依然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無法參與任何慶祝。每一次的深呼吸似乎都透露著他們與死亡之間的距離,而這份沉默,更顯得讓周圍的歡慶格外突兀。雖然有人輕聲安慰他們,但大多數重傷員依然選擇閉上眼睛,靜靜地恢復,仿佛不想打破那份寧靜。
威廉中尉站在戰地醫院門口,目光穿越著厚重的風雪,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他抽了一口煙,手指微微顫抖,但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冷靜和堅韌幾乎到了極點,似乎在這片暴風雪中,他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擾亂他內心的事物。
風雪中的漫天白茫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正如威廉此刻的心境。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將煙霧緩緩吐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外面的風雪如同戰場上的紛爭,永遠不會停歇,似乎每一場戰斗都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還遠遠沒有結束。
他默默地想,也許這場戰斗本身,就像這片漫天的風雪,難以預測,無法阻擋。
“這一切,終究還是要面對的。”他輕聲自語,聲音被寒風吹散,消失在這片冰雪的世界里。
走廊的另一端,紅狼和茉劍繼續著低聲的交談,氣氛輕松而溫馨,仿佛這場戰爭的陰云暫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久違的寧靜。
紅狼輕松地笑了笑:“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的滑雪場可有點讓我心動,雖然我不是專業的滑雪選手,但想著能在白雪皚皚的地方體驗一下,還是蠻有趣的。”
他的語氣,透著一絲好奇和興奮。
茉劍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別以為你能輕松滑過去,你可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