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里克?”威龍不禁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那時,佐婭曾提到過,這位年輕的科學家被譽為南非腦機接口領域的天才,年紀輕輕便在多項復雜實驗中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威龍曾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實驗室中的學術奇才,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親眼見到他,且他居然已經參與到如此危險的科研工作當中。
亨德里克察覺到威龍的目光,微微一笑,禮貌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亨德里克·波吉特,可以叫我亨利。”
威龍沒有立刻伸手回應,而是微微點了點頭,心里閃過一些復雜的念頭。
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并非只是一個簡單的科研人員,他的身份和所從事的研究,必定涉及到更深層次的軍事和技術變革。
“你們做的這個研究,是什么?”紅狼不太客氣地開口,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雖然不是科研人員,但在戰(zhàn)場上的敏銳和直覺讓他很快感受到,眼前的這些設備和儀器絕不簡單。
亨德里克的目光閃了閃,似乎對于紅狼的直白并不意外。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回答:“我們在進行一種全新的腦機接口技術研究。簡單來說,‘relk’系統(tǒng)的目標是通過直接連接人類的大腦和機械設備,實現(xiàn)信息與指令的即時傳輸。這項技術的關鍵在于,無需任何物理控制裝置,人類可以通過大腦波動直接操控機械系統(tǒng)。”
威龍的心跳微微加速,雖然他早就聽說過這項技術,但聽到亨德里克如此簡潔卻令人震撼的描述時,依然不禁感到一陣寒意。這項技術的潛力,簡直無法想象。
“簡單來說?”牧羊人低聲重復道,“那你們是在創(chuàng)造一套能讓人類直接控制機械裝備的系統(tǒng)?”
他低頭看了看眼前那些高科技的裝置,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可這不是意味著……人類和機器的界限已經徹底模糊了嗎?”
亨德里克微微點頭,似乎對牧羊人的問題并不感到驚訝,“正是。通過‘relk’,我們能夠將一個人的意識與戰(zhàn)斗單元直接連接,甚至在無需任何傳統(tǒng)的操作界面的情況下,每一名特戰(zhàn)干員能夠在短短幾秒鐘內對戰(zhàn)場進行即時反應。這項技術的突破性在于——它幾乎可以消除傳統(tǒng)操作中的所有延遲,戰(zhàn)斗指令的傳遞幾乎是零時差的。”
威龍已經能夠想象出,這樣的技術如果成功應用,必將徹底改變未來的戰(zhàn)爭方式。
戰(zhàn)斗單元不再是冷冰冰的機器,而是與戰(zhàn)士的思想和意識深度融合的工具,戰(zhàn)斗力也將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這聽起來非常震撼,而且你們的進度確實有點太快了。”
威龍終于開口了,語氣依然沉穩(wěn),“但這項技術的研發(fā),是否會面臨生理或心理上的風險?畢竟,直接連接大腦與機械設備,控制權幾乎完全交給了系統(tǒng),萬一出現(xiàn)意外……很難預測。”
亨德里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手指在空中劃了幾下,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釋。
他的語氣變得稍微嚴肅:“的確,這項技術的風險是巨大的。雖然我們已經做了大量的動物實驗,并且在一些志愿者身上進行了初步測試,但腦機接口帶來的副作用和長遠影響,仍然無法完全預估。最嚴重的情況可能是,大腦與機械設備的連接出現(xiàn)錯誤,導致個體意識喪失,或者產生精神控制上的紊亂。”
“那你們還敢繼續(xù)研究?”紅狼皺眉,語氣帶著一絲懷疑和不解,“你們這不是拿人的命去做實驗嗎?”
亨德里克的眼神稍微閃了一下,他沒有急于反駁,而是低聲說道:
“我們并非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每一個參與實驗的志愿者,都經過了嚴格篩選和心理測試。他們的決心和勇氣,也遠非一般人能理解。但是,面對這項技術的前景,我們無法停下腳步。人類的未來,可能就掌握在這項技術的成敗之間。”
威龍聽著亨德里克的話,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復雜的情感。
技術的進步,固然能帶來更強大的力量,但它也意味著人類可能會失去最基本的自我控制。
而亨德里克眼中的決絕與信念,讓威龍不禁思考,這個年輕人是否已經將自己的理想和使命深深交織在這項技術的命運之中。
“不過。”亨德里克突然轉變了話題,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我們在尋找志愿者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這種技術的要求。畢竟,‘relk’并非單純的技術連接,它還涉及到個人心理的深度調適與生理的極限挑戰(zhàn)。我們需要那些擁有極強適應能力和心理素質的人,才能真正實現(xiàn)這項技術的潛力。”
威龍的眉頭微微一挑,“志愿者?”他有些詫異,“你們是指……”
亨德里克輕輕地擺了擺手,“目前,我們的實驗主要集中在精英部隊的人員身上,他們的生理和心理條件相對更適合這種極限挑戰(zhàn)。至于其他人,暫時還不適合參與。”
威龍、紅狼與牧羊人相互對視,他們都明白,眼前的這項技術,已經不僅僅是某個實驗室里的科研項目。
它背后,可能牽涉到整個未來戰(zhàn)場格局的改變,甚至是人類社會結構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