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細節都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腦海里。
這個對手的強大和冷酷,遠超她的預期。
而巴希爾的犧牲,更讓她心中沉甸甸的。
第七天的清晨,陽光透過格子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房門被打開,還是那位年輕的侍者。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女士,請收拾好你的隨身物品。一小時后出發?!?/p>
他們沒有告知目的地。
安妮默默地收拾好自己那點可憐的隨身物品(護照、錢包、那串珍珠項鏈被歸還了,武器自然被收繳)。
她被蒙上眼睛,帶上一輛窗戶被嚴密遮擋的豐田陸地巡洋艦。
車輛在坎大哈塵土飛揚的街道上行駛了很久,最終停在了某個戒備森嚴的機場邊緣。
當蒙眼的布條再次被摘下時,刺眼的陽光讓她瞇起了眼睛。
眼前是一架涂裝著阿富汗阿里亞納航空公司標志、但看起來頗為老舊的安-24小型運輸機。
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
沒有告別,沒有解釋。
在幾名持槍塔利班士兵的“護送”下,他們登上了飛機。
狹小的機艙里彌漫著航空燃油和塵土的味道。
引擎轟鳴加劇,飛機在跑道上顛簸著加速,最終掙脫地心引力,沖上了湛藍的天空。
安妮透過狹小的舷窗,看著下方逐漸縮小的、土黃色的坎大哈城和連綿起伏的興都庫什山脈,心中一片茫然。
這架飛機會降落在哪里?
她的下一站,又將是什么?
引擎的轟鳴持續了數個小時,單調而令人疲憊。
當飛機開始下降,透過舷窗,安妮看到的不再是阿富汗的荒涼群山,而是一片相對平坦、點綴著大片棉田和葡萄園的綠色大地。
遠處,一座城市的輪廓在午后的陽光下逐漸清晰——
古老的清真寺圓頂與現代的玻璃幕墻建筑交相輝映,一條寬闊的河流穿城而過。
烏茲別克斯坦。塔什干。
飛機最終降落在塔什干國際機場一個相對僻遠的貨運停機坪。
艙門打開,一股帶著暖意和植物清香的空氣涌入。
幾名穿著gti地方安全部隊制服、神情嚴肅的人員早已等候在舷梯下。
簡單的身份核查(安妮出示了她的護照,對方顯然得到了內部通知,沒有過多盤問)后,他們被帶上了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