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猶豫,她手腕一翻,那柄寒光閃閃的武士刀如同變魔術般瞬間消失在寬大的作戰服袖子里。
她緩緩舉起雙手,動作平穩,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甚至沒有再看安妮一眼。
她轉身,面對著塔利班士兵,清晰說道:
“誤會。我只是在追捕一個偷渡者。”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剛才那場生死搏殺從未發生。
塔利班頭目狐疑地看了看舉著手的若葉睦,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安妮。
他顯然不相信若葉睦的話,但也不想立刻開火。
“都帶走!”
他大手一揮,命令道,“押回坎大哈!交給毛拉們審問!”
幾個如狼似虎的塔利班士兵跳下車,端著槍,粗暴地將安妮和若葉睦圍住。
他們收繳了安妮身上所有物品(包括那個空槍套),用粗糙的繩子捆住了她的雙手。
對若葉睦的搜身則更加仔細,但除了幾件零碎的個人物品,他們一無所獲——
那柄致命的武士刀和芯片,如同從未出現過。
在被推搡著押上其中一輛皮卡車的后斗時,安妮最后看了一眼若葉睦。
她已經被押上了另一輛車。
兩人隔著飛揚的塵土和士兵的身影,目光在空中短暫地交匯。
若葉睦的眼神依舊冰冷、空洞,如同兩顆沒有生命的玻璃珠。
但在那深不見底的淺琥珀色之下,安妮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如同毒蛇蟄伏般的……
不甘?
還有一絲冰冷的、如同烙印般的……
記住你了。
皮卡車發出粗魯的轟鳴,掉轉車頭,卷起漫天塵土,朝著阿富汗境內、坎大哈的方向駛去。
月光下,只留下廢棄哨所的斷壁殘垣,戈壁灘上凌亂的腳印和點點暗紅的血跡,以及遠處,巴希爾和哈夫克特工們永遠沉寂的尸體。
這場跨越國境、耗盡子彈的死亡追逐,最終被一支意外介入的力量,按下了暫停鍵。
而風暴的余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