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比死亡更漫長的地獄。
宮崎克久似乎也明白“新地島”意味著什么。
他臉上的怪笑凝固了,隨即扭曲成一種更加怨毒的神情。
他沒有掙扎,也沒有咆哮,只是用那雙野獸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威龍頭盔面罩上倒映出的自己扭曲的影子。
很快,駭爪抬起頭:
“申請已發送……批準!特別押送隊將在半小時內抵達。”
威龍示意紅狼和黑狐將宮崎克久粗暴地拖拽起來。
兩名強壯的特戰干員上前,用更粗重的束縛帶將他捆得如同粽子,并在他嘴里塞上了防止咬舌的束縛器。
在被粗暴地拖出農舍廢墟,經過威龍身邊時,宮崎克久被堵住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
押送的特戰干員粗暴地扯掉了他的口塞。
宮崎克久沒有看威龍,也沒有看其他人。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遠方灰暗的天空和冰冷的雨幕,仿佛要穿透這層層的陰霾,看到某個遙遠的地方。
他的聲音嘶啞而平靜,卻帶著一種滲入骨髓的寒意,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新地島……很好……告訴典獄長……給我準備……最冷的礦洞……最重的鎬頭……”
他頓了頓,嘴角咧開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我會……挖得很快……挖出一條……直通……你們……指揮部……的地道……嘿嘿嘿……”
低沉而怨毒的笑聲在冰冷的雨水中回蕩,如同毒蛇爬過脊背。
特戰干員們立刻重新堵上了他的嘴,將他粗暴地押向一輛等候的裝甲運兵車。
威龍站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頭盔和作戰服流淌。
他看著宮崎克久被塞進如同金屬棺材般的運兵車后艙,厚重的艙門“哐當”一聲關閉、鎖死。
怨毒的詛咒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他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胸前外骨骼上那道被武士刀劈開的、深可見內部結構的猙獰斬痕。
冰冷的雨水灌入縫隙,帶來刺骨的寒意。
這片戰場,這片廢墟,這冰冷的雨……
吞噬了太多的生命和瘋狂,卻似乎永遠也洗刷不凈某些刻在骨子里的暴虐與黑暗。
他深深吸了一口混雜著硝煙、血腥、焦糊和冰冷雨水的空氣,轉身,走向還在燃燒的戰車殘骸和等待著他命令的隊員們。
遠方,斯梅代雷沃城區的陰影在雨幕中顯得更加龐大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