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萊爾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美食,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拿起餐具,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
就在這時,鄰桌的獨臂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喂,對面桌的那個外國佬,對對對,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從前線回來的吧?”
勒克萊爾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回答道:
“阿薩拉,三年前。”
“哈哈!我就知道。”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幾顆金燦燦的牙齒,“只有在前線待過的人,才會像你這樣吃基輔雞排——簡直就像餓狼一樣啊!”
他們聊了起來。
獨臂男人叫伊萬,曾在普斯科夫作戰,參與過科爾松解圍戰,在冰天雪地中丟掉了一條手臂;
疤臉的是謝爾蓋,在頓涅茨克州出生,頓巴斯老兵;
沉默寡言的那個叫維克多,在敘利亞戰場上被ied炸聾了一只耳朵。
勒克萊爾編造了一個外國后勤軍官的身份,居然和這些老兵相談甚歡。
伏特加一瓶接一瓶地送上來,酒精模糊了身份和立場的界限,只剩下戰場上共通的語言。
“……然后那個混蛋美國人居然說我們濫殺平民!“
伊萬拍著桌子吼道,“老子這條胳膊就是救一個六歲小女孩時沒的!她當時差點被凍死了……“
“美國人懂個屁。“
謝爾蓋冷笑,“他們十幾年前在敘利亞干的那些事……沒辦法,現在要和他們,還有中國人在一個戰壕里蹲著。“
勒克萊爾又喝了一杯,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毫無負擔地與人交談了。
在gti情報處里,每句話都要斟酌再三;
在巴黎的軍情局,每個微笑背后都有算計。
而此刻,在這家破舊的小餐館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退伍軍人,一個可以盡情痛罵上司和政客的小人物。
時鐘指向午夜時,勒克萊爾已經喝完了第三瓶伏特加。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結賬,老板娘驚訝于他驚人的酒量:
“你喝得比謝爾蓋還多,居然還能站著!“
“軍……軍隊訓練。“
勒克萊爾含糊地說,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盧布,“不用找了。“
推開餐廳的門,夏夜的涼風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阿爾巴特街已經沒什么行人了,只有幾個醉漢在遠處的長椅上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