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螺旋階梯繼續(xù)向下,空氣反而變得干燥起來。
墻壁上的紀(jì)念物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工程圖紙和安全告示。
終于,階梯盡頭出現(xiàn)了第二道閘門——
這次門上用中阿雙語寫著“緊急避難所“。
老人從脖子上取下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
“幾十年了……你們是第一批客人?!?/p>
閘門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門后是個足有足球場大小的半球形空間,頂部是密集的支撐架,四周墻壁排列著雙層床鋪和儲物柜。
最震撼的是中央控制臺——雖然落滿灰塵,但各種儀表盤和顯示屏依然完好。
“中國同志建的。“
老人撫摸著控制臺,像在撫摸情人,“最堅固的結(jié)構(gòu)……本該能救所有人的……“
威龍注意到角落里堆放著幾十個防毒面具,床鋪上的被褥雖然發(fā)黃卻疊得整整齊齊。
墻上的日歷,永遠(yuǎn)停留在1989年11月7日。
“為什么帶我們來這?“
深藍(lán)忍不住問。
老人點燃了避難所的主照明系統(tǒng),霎時間整個空間亮如白晝:
“因為從這里……才能到達(dá)真正的逃生通道?!?/p>
他走向控制臺后方,按下某個隱藏開關(guān)。
地面的一塊鋼板緩緩移開,露出向下的豎井和銹蝕的金屬梯。
“礦井電梯備用通道……直通地面。“
老人的獨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但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威龍警覺地問。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控制臺上。
蜂醫(yī)立刻上前檢查,卻被老人揮手拒絕。
“帶這些上去……“
他從床下拖出個鐵皮箱,里面裝滿發(fā)黃的日記本和照片,“告訴地面的人……中阿友誼……沒有白費……“
當(dāng)威龍接過箱子的瞬間,老人如釋重負(fù)般癱坐在椅子上。
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卻堅持指向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