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滿身酒氣的武裝分子發現了他們,其中一個臉上有道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的猙獰傷疤。
“哈!小老鼠!“疤臉男人大笑著舉起槍,“讓我們看看曼法家族最后的種——“
槍聲響起,但倒下的卻是那個武裝分子。
賽伊德轉頭,看到父親站在門口,手中的獵槍還在冒煙。
那個曾經總是穿著定制西裝、頭發一絲不茍的石油商人,此刻半邊臉都是血,左臂不自然地垂著。
“走!“父親只喊了這一個字,隨即被另一個武裝分子從背后射中了脊椎。
他倒下的姿勢像一棵被砍斷的椰棗樹。
賽伊德沒有猶豫。
他推開那塊松動的磚,按下隱藏的開關,抱著妹妹滾進了突然出現的地道入口。
最后一眼,他看到父親用盡最后的力氣撲向那個武裝分子,兩發子彈穿透了父親的胸膛,但也給了孩子們逃脫的時間。
地道里漆黑一片,賽伊德只能憑記憶摸索前進。
阿米娜在他懷里發抖,眼淚浸透了他的衣襟。
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絲光亮——那是出口的偽裝網。
椰棗林的夜風帶著沙漠特有的干燥氣息拂過賽伊德的臉。
遠處,家族宅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賽伊德跪在地上,將額頭抵在沙土上,沒有結束,請!
2028年,阿薩拉北部山區。
班寧趴在山脊的巖石后面,高倍望遠鏡掃過山谷中的游擊隊營地。
這個雇傭兵小隊由反對派領導人阿薩拉衛隊領袖法西姆聘請,他們的任務是獲取哈夫克集團與阿薩拉政府軍交易的證據,上交聯合國請求制裁。
但她的隊友們兩天前被一伙武裝分子(大概率是雷斯的手下)伏擊,現在只剩她一人。
“見鬼的沙漠……“班寧低聲咒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白天的酷熱和夜晚的嚴寒已經讓她精疲力盡,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的水壺在昨晚的遭遇戰中被打穿了。
望遠鏡里,游擊隊員們正在訓練。
與常見的烏合之眾不同,這些人動作干凈利落,戰術配合嫻熟。
領頭的男人穿著傳統的阿拉伯長袍,腰間卻別著手槍和一把古老的彎刀。
他正在演示如何拆卸一挺pk機槍,周圍的學生們全神貫注。
“好吧,賽伊德,“班寧自言自語,“看來我們得談談。“
她檢查了hk416步槍的彈藥,還剩兩個彈匣,加上腿上的glock19和兩顆手雷——勉強夠用。
夜幕降臨后,班寧像只沙漠狐貍般悄無聲息地潛入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