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包扎好,但無法遮掩那撕裂的感覺。
每一秒鐘都像是被拉長,他幾乎能感受到自己體內血液的流動,似乎每一滴血都在提醒他,時間不多了。
他的思緒漸漸變得模糊,回憶也愈加清晰。
他曾經也有過與戰友們在無數個寧靜夜晚圍坐一團,談論未來、講述理想的時光。
但如今,這一切都被戰火吞噬,只剩下了不斷的沖鋒和無盡的死亡。
隨著身體的疲憊加重,紅狼不禁閉上了眼睛,試圖強迫自己再次進入昏睡狀態。
盡管身心俱疲,但他明白,休息不是奢望,直到一切結束,他必須時刻保持警覺,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斗。
沃克上尉坐在廢棄審判庭的椅子上,背靠著布滿塵土的墻壁,身旁只有一盞微弱的臺燈發出幽暗的光。
酒杯中的威士忌隨著戰場上激烈的槍聲和炮火的回響微微晃動,發出低沉的碰撞聲,仿佛與這場戰斗的節奏融為一體。
每一聲爆炸都帶著一絲回響,在他耳中逐漸變得模糊,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沃克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入夢境。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一切的痛苦和混亂都已經超脫,他不再感受到任何真實的存在。
戰場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抽象的存在,和周圍的威士忌酒香一樣,都是一種習慣,或許是習慣了生死,習慣了血腥,甚至已經開始忘記什么叫做恐懼。
盡管外面的戰爭愈加猛烈,炮火劃破天際,威脅著每一寸土地,沃克卻依舊沒有放下警惕。
他深知,這片刻的寧靜,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的目光越發黯淡,卻依然保持著冷靜,像是一個獵人,靜靜等待獵物的靠近,直到最后一刻的決戰。
酒杯中的酒幾乎見底,沃克微微一笑,抬手又為自己倒了一些,仿佛這濃烈的酒液能帶走一些他內心的沉重,帶走那些曾經讓他難以入睡的夜晚。
而在樓頂,露娜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和堅定。
她站在堆滿積雪的屋頂上,脫下來了沉重的戰術頭盔,冷風肆虐地吹拂著她的黑發,將一縷縷頭發吹得凌亂,卻不曾讓她移開目光。
雪花在空中飛舞,飄落在她的肩膀上,落在她的黑色戰術長靴上,幾乎瞬間就被寒冷的空氣凍結。
她的目光銳利而專注,視線像利箭一樣穿透雪霧,直直鎖定前方遠處的一座樓頂,那里潛伏著哈夫克的狙擊手——當然最好沒有吧。
她的雙手穩穩地握住那把aw狙擊步槍,指尖微微發白,力量的傳遞從她的手指尖傳到槍托,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整個戰局的氣息。
偶爾,她低下頭,目光滑過手中的冰美式,冰冷的液體緩緩滑過她的嘴唇,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涼。
那冷飲的冰塊在她的口中碰撞著,仿佛是在提醒她,這冷酷的現實永遠無法逃避。
她的臉龐依舊堅毅,冷峻的眼神沒有任何動搖,仿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情感都被她的心智隔絕了。
她沒有時間去關注雪花的寒冷,也沒有時間去留戀手中的那杯冰美式——她的世界只有目標,只有眼前的敵人。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無形的壓力,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像是釋放著某種緊張的能量。
雪花在她的肩膀上靜靜地積累,可她的視線始終沒有偏移半分。
她能感受到來自遠處的敵人逐漸逼近,像一只獵物,悄然等待她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