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風像無數(shù)把鋒利的小刀,無情地劃過他們的臉頰,帶來陣陣刺痛。
他們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每個人的目光卻都堅定地穿過這片茫茫白雪,凝視著遠方。
那里,偶爾會有火光閃現(xiàn),如同黑暗中的點點繁星。
然而,這些火光并非來自溫暖的爐火或歡樂的慶典,而是敵人猛烈炮火所產(chǎn)生的彈幕延伸。
或許,那也是遠處某個不幸被擊中的目標在燃燒。
只聽見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劃破夜空,哈夫克的100毫米t-12反坦克炮和122毫米d-30榴彈炮齊聲怒吼。
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然后在遠處轟然爆炸。
每一次齊射都像是在漆黑的夜幕上寫下一個個耀眼而明亮的省略號,強大的沖擊波伴隨著爆炸的火光迅速擴散開來,瞬間打破了暴風雪原有的沉寂。
在這個本該寧靜祥和的平安夜,誰能想到等待他們的竟是如此殘酷的“禮物”?
露娜依舊坐在那張簡單的鋼鐵椅子上,懷里抱著她的aw狙擊步槍,手指輕輕擦拭著槍身。
盡管雪花飄落,她依然悠然自得,仿佛這份寒冷與喧囂不過是她戰(zhàn)斗生活的一部分。
她面前的咖啡已經(jīng)變得冰冷,但她依舊用冰塊加了些威士忌,啜飲著那帶有冰涼口感的咖啡,目光遠遠地投向那片戰(zhàn)火中閃爍的火光。
紅狼看著露娜那份淡定的舉動,搖了搖頭。“這個做法我可實在是理解不了。”
他雖然是一個根正苗紅的美國人,但對于露娜這種在暴風雪中喝冰美式的做法顯然感到不解,反倒覺得有些離經(jīng)叛道。
“不過,你敢試試紅狼隊長的威士忌嗎?說不定能給你帶來不一樣的感覺。”他咧嘴一笑,語氣中有著一絲調(diào)侃。
露娜不以為意,臉上帶著微笑:“你這美國人,別再嘲笑韓國人的喝法。暴風雪中,冰美式才是正確的選擇,尤其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才能保持清醒。你要不要試試看?”
沃克上尉站在一旁,手里捧著他家鄉(xiāng)蘇格蘭的威士忌,淡定地喝了一口,輕輕抿了抿嘴,仿佛沉浸在那熟悉的味道中。
他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只是低聲說道:“沒什么比家鄉(xiāng)的酒更讓人感到安慰的了。”
話音未落,他又笑著轉(zhuǎn)向深藍,問道:“你問我開挑戰(zhàn)者二的時候會不會喝酒?哈,那時喝不喝酒,得看你和我手里的炮彈夠不夠了。”
深藍聽了,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幽默,開坦克時喝酒可不太適合吧,沃克上尉,特別是面對敵人時。”
他朝他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顯然對沃克的幽默風格早已習慣。
紅狼聽到這些輕松的對話,心里卻有些沉重。
此時此刻的他,身上那股曾經(jīng)滿溢著青春活力與朝氣的氣息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歷經(jīng)無數(shù)次戰(zhàn)火洗禮后的沉穩(wěn)和堅毅。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滿懷憧憬的年輕隊員,如今的他已然成為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指揮若定的特種兵指揮官。
歲月如梭,他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在生死邊緣徘徊,見證過太多驚心動魄的生死瞬間。那些血與淚交織而成的記憶,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他的目光逐漸飄向遠方,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最終定格在了遠處那道如銀龍般咆哮肆虐的暴風雪幕之上。狂風裹挾著鵝毛大雪,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白色屏障,令人心生敬畏。
突然間,他像是被某種思緒觸動一般,微微張開嘴唇,用低沉而又略帶沙啞的嗓音輕聲說道:
“我的父親……他曾是三角洲部隊中的精英特種兵。那時候的我才僅僅只有六歲啊,卻清楚地記得每一年的圣誕夜,他都會準時回到家中。我們一家人圍坐在溫暖的餐桌前,共同享用美味的火雞大餐,歡快地唱起悠揚動聽的圣誕頌歌,然后手牽著手一同前往莊嚴神圣的教堂祈禱祝福。然而,就在那一年的圣誕節(jié),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他,再也沒能回到這個溫馨的家。”
說到這里,紅狼原本平靜如水的面容上泛起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他的聲音也不禁有些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