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射機槍扔在一旁,槍管扭曲變形,冒著絲絲白煙。
他右腿的小腿部分被一塊飛濺的彈片深深嵌入,鮮血浸透了褲腿。
他咬著牙,用一根止血帶死死勒住大腿根部止血,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無名如同融入陰影的雕像,倚在一根裸露的、扭曲的鋼筋旁。
他左肋部的繃帶已被鮮血浸透,顯然之前的刀傷在劇烈戰(zhàn)斗中崩裂了。
他手中依舊緊握著那柄幽藍的匕首,刃口崩開了幾個小缺口,沾滿了暗紅和藍色的混合液體。
他微微喘息著,防彈面罩下的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那雙冰冷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寒星,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每一個可能藏匿危險的角落。
在他們周圍,景象更為慘烈。
跟隨他們的普通特戰(zhàn)干員,此刻已幾乎看不到站立的身影。
幾具穿著gti制式外骨骼的尸體以各種扭曲的姿態(tài)倒在廢墟中、掩體旁。
有的被大口徑機槍攔腰打斷,有的被爆炸撕碎了肢體,有的則被火焰燒成了焦炭。
痛苦的呻吟聲從幾個重傷員口中發(fā)出,聲音微弱而絕望,在死寂的廢墟中顯得格外刺耳。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內臟破裂后的腥臭。
威龍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片修羅場,掃過身邊每一個掛彩的兄弟,掃過那些永遠倒下的戰(zhàn)士。
一股沉重的無力感和深切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但他強行壓下喉頭的哽咽和胸腔的劇痛,用嘶啞卻依舊堅定的聲音吼道:
“都……還活著嗎?”
他的目光一一確認著核心隊員的存在。
回應他的是幾聲疲憊的喘息和點頭。
“好……很好!”
威龍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力量,也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們剛剛……打退了齋藤兩個中隊的輪番猛攻!兩個!裝備精良、有重裝支援的中隊!弟兄們……干得……真他媽的漂亮!”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傷痛而有些顫抖,但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眾人心頭。
“漂亮個屁……”
烏魯魯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但嘴角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老子差點就去見上帝了……”
“主會為你們的勇武感到欣慰……”
牧羊人虛弱地補充道,聲音帶著鎮(zhèn)痛劑帶來的恍惚。
“載具……”
威龍的目光投向街道。
除了他們倚靠的這輛徹底報廢的zsl25ng,另外兩輛戰(zhàn)車的殘骸散落在幾十米外,一輛被x1300的機炮徹底打成了燃燒的廢鐵,另一輛則被空中“毒蝎”炮艇機的火箭彈直接命中,只剩下一堆扭曲冒煙的金屬骨架。
“只剩……那輛了。”
紅狼忍著腿部的劇痛,指向街道盡頭一個相對完整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