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上回說五香花生米不算菜。“諸葛大力解開圍巾,發梢掃過孟嶼正在擺盤的手背,“但曾老師每次喝酒都要配這個,就單算一份了。“
孟嶼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按在剛出鍋的砂鍋壁上:“暖暖手。“陶土粗糲的觸感混著佛跳墻的鮮香,燙得她指尖發麻。砂鍋里鮑魚顫巍巍晃動著,花膠像浸飽月色的云朵。
“買海蜇皮是給一菲姐解辣的?“他掀開糖醋小排的盒蓋,熱氣模糊了眼睛。
“嗯,她最近口腔潰瘍。“大力踮腳去看咕嘟冒泡的湯鍋,“不過沈先生西裝革履的,要不要再加個素什錦?“
話沒說完就被呂子喬打斷:“有肉誰吃素啊!“他偷了片醬鴨叼在嘴里,鴨皮在齒間碎裂的咔嚓聲混著含糊的贊嘆:“絕了!這鴨皮比lisa榕新打的玻尿酸還脆!“
“哎,做什么呢?這么香。”曾小賢從陽臺走了過來:“一菲說要宣布事情,什么事情?”
“嗨,曾老師。”沈臨風扭頭打了一個招呼。
曾小賢一愣:“嗨,沈公子。”他把呂子喬拉到一邊:“什么情況?這貨怎么來了?”
呂子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來蹭飯的。”
“一菲呢?”曾小賢又問道。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都沒見她。”
“哎,羽墨呢?曾小賢。”胡一菲從樓上下來:“我不是讓你也叫叫她。”
“她,她不知道去哪了。”曾小賢搖搖頭:“一菲,你要宣布什么?”
“曾小賢,假如我告訴你。我考上博士了,你會是什么反應?”
“博士?!當然是恭喜你了。”曾小賢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應該問問沈公子?”
沈臨風看向胡一菲,胡一菲點點頭。
“好吧,我覺得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我這次來呢,一是想請大家吃飯,畢竟是要為了慶祝一菲考上博士。二是想在這里住幾天,三是我和一菲已經分手了。”沈臨風晃了晃酒瓶里的酒。
曾小賢有些高興和不解:“分手?你們怎么分手了?”
“一菲太強勢了,有一次我跟他討論近年最爛的電影是哪一部,她說是《刺陵》,我說是《三槍》,我們用了從掰手腕到剪刀石頭布在內的20多種不同的競技方法化解矛盾,我一項都贏不了她,她實在太強了。可我還堅持觀點,于是,我們就分手了。”
胡一菲一直盯著曾小賢,看他臉上的反應。
曾小釋懷的笑了笑:“一菲就是這樣,但她不是這樣就不是那個獨特的胡一菲。”
“哈哈哈哈,情侶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胡一菲開心的笑了,笑的很明媚燦爛。
沈臨風點點頭:“一菲說的是,作為好朋友也能慶祝一菲考上博士。”
“曾老師,你的機會來了。”呂子喬看向曾小賢用眼神交流。
曾小賢用眼神回復道:“別瞎說。”
“各位久等了,來吃飯。”孟嶼把魚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