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遙額頭溢出細汗,眸中像是積蓄著看不見底的漩渦,沉著臉又繼續(xù)按下第二針。
一共到五支抑制劑全部打完,陸辭的狀態(tài)依舊沒有好多少,只是意識清醒稍許。
沉遙屏住呼吸,看向他。
“陸辭?”
陸辭還有些迷糊,望向她的眸中水光瀲滟:“沉遙?”
“你好點了嗎?”她問。
卻聽見他問:“沉遙,你為什么不標記我?”
沉遙愣住,過了一瞬才回道:“陸辭,你現(xiàn)在意識不清晰,醒來后,你會后悔。”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會后悔。”
“我?guī)湍憬嗅t(yī)生,你信息素濃度有點不正常?!背吝b轉(zhuǎn)過身,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沉遙,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信息素濃度為什么不正常嗎?”陸辭忍著全身從骨頭縫隙中鉆出的渴望,一字一句道,“我進入易感期了?!?/p>
他話音剛落,沉遙的手機中傳來溫和的男聲:“您好,我是莫朗,請問有什么事嗎?”
安靜的房間中,話筒里的聲音仿佛格外清晰,陸辭聞聲,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呵,沉遙,你是不是不行?”他忍著骨頭中鉆出的痛和渴望,冷聲道。
沉遙握著手機的動作一頓,對對面的人道:“莫醫(yī)生,我是沉遙,我想問一下,oga進入易感期后,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嗎?”
“進入易感期之前可以通過抑制劑等方式控制,但易感期一旦開始,除非進行標記,別無他法。”對面的莫朗有些疑惑,“沉遙,你怎么忽然問這個?”
沉遙道:“沒什么,忽然想起來的,麻煩您了,再見?!?/p>
說完他掛斷電話,隨后又打開微信給導演發(fā)了一條短信,最后轉(zhuǎn)過身看向陸辭。
對方正望著天花板,聲音破碎地控訴著她:
“呵,既然你不想管我,又來找我做什么?”
“你不就是嫌我臟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周清璃,不想碰我是怕他以后也嫌你臟嗎?”
聽著陸辭口不擇言的話語,沉遙舌尖抵了抵唇,放下手機朝床邊走去。
她的動作不算快,還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優(yōu)雅冷靜,只有一雙眸子,仿佛蓄勢待發(fā)的林中野豹,深不可測。
但看在陸辭眼中,就是她完全對自己沒有半點感覺,即使室內(nèi)的信息素濃度幾乎讓他缺氧,她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依舊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