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溫漾給江淮打電話約他出來把事情說清楚溫漾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聽筒里江淮的聲音帶著敷衍的忙亂:“今天真沒空,公司有事走不開,下次吧。”
沒等她再說什么,電話就被匆匆掛斷了。忙音“嘟嘟”地響著,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江淮正坐在市中心最高檔的西餐廳里,視線黏在對面的女人身上,幾乎挪不開眼。
姜凌樺穿著條酒紅色吊帶裙,肩頸線條流暢得像精心雕琢過的玉,尤其是抬眼時那抹眼尾的弧度,笑起來時嘴角邊淺淺的梨渦——分明和凌薇薇像了七八分。
“江總,怎么一直看著我?”姜凌樺舀了口冰淇淋,聲音甜得發(fā)膩,眼波卻帶著鉤子。
江淮猛地回神,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語氣是溫漾從未聽過的柔和:“沒什么,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別好看。”
他沒察覺,自已的目光里那股失而復(fù)得的狂熱,和當初對著溫漾時那點敷衍的“耐心”,根本不是一回事。
姜凌樺垂下眼,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譏誚。系統(tǒng)給的這張臉果然好用,不過是穿條紅裙,就把這個男人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而被晾在電話那頭的溫漾,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慢慢松開了蜷緊的手指。心里那點殘存的、想把話說清楚的念頭,像被戳破的氣球,悄無聲息地癟了下去。
溫漾盯著聊天框里那行字,指尖懸在發(fā)送鍵上頓了很久。終究還是咬了咬下唇,點了下去。
“我們分手吧,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來時,她莫名松了口氣,又有點空落落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屏幕邊緣,等著那串“正在輸入中”的提示。
沒想到,幾乎是消息發(fā)出去的瞬間,江淮的回復(fù)就跳了出來——一個孤零零的“好”字。
沒有挽留,沒有疑問,甚至沒有半分遲疑。
溫漾盯著那個字看了很久,久到眼睛發(fā)酸。她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帶著點自嘲,又有點解脫。原來這段關(guān)系,在他心里輕得就像一頁可以隨手翻過的紙。
她退出聊天框,把江淮的微信拉進了黑名單。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她手背上,暖融融的。溫漾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點縫隙,新鮮的空氣涌進來,帶著清晨的涼意,吹散了心頭最后一點滯澀。
結(jié)束了。
她對自已說,像卸下了一副戴了很久的、沉重的面具。日子不咸不淡地過了小半個月,溫漾漸漸習(xí)慣了沒有江淮消息的日子,連帶著睡眠都好了許多。這天傍晚,她正窩在沙發(fā)上看劇,微信忽然彈出一條新的好友申請。
黑色的頭像,光禿禿一片,連個圖案都沒有,昵稱只有一個小寫的“w”。
溫漾挑了挑眉,點進去看了看,對方?jīng)]有備注來源,也沒附任何驗證消息。她皺了皺眉,腦子里過了一圈,猜想或許是哪個許久不聯(lián)系的朋友換了頭像和昵稱,便隨手點了通過,沒太放在心上。
通過后,對方也沒發(fā)來消息,那個黑色頭像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聯(lián)系人列表里,像個沉默的影子。
溫漾很快將這事拋到了腦后,繼續(xù)窩回沙發(fā)里追劇。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城市另一端的頂層辦公室里,沈硯之看著手機屏幕上“已通過”三個字,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他沒急著發(fā)消息,只是將聊天框設(shè)成了“置頂”,然后鎖了屏,重新看向電腦屏幕上溫漾這半個月的行程記錄——簡單得像張白紙,除了公司和家,最多去趟附近的超市。
很好,沒再和江淮有任何牽扯。
沈硯之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漸沉的暮色里,眸色深沉。
不急,好戲才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