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臉,發出詭異滲人的笑聲。
顧堯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阿彩進來,心疼地扶起我。
“慕先生……”
我擦去淚,懇求道:
“阿彩,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我讓她扶著我走到桌子旁,我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樣藥材名。
“幫我找這幾種藥。”
阿彩不解:“慕先生,這些是什么藥?”
“保胎的中藥,我爺爺是中醫師。你別告訴其他人,我怕他們會多嘴。”
“好的慕先生,我這就去買!”
阿彩不知道,我讓她買的,其實是打胎藥。
如果腹中的孩子注定成為溫以楠的棋子,我寧愿他不出生。
如果我的結局注定是死路一條,我寧愿選個有尊嚴的死法。
寶寶,對不起了……
夜深人靜。
我使用房間里的燒水壺把中藥熬好。
我端起黃褐色的藥汁,一口氣服下。
我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來臨。
血肉剝離的劇烈疼痛讓我渾身痙攣,我逐漸失去意識,身體冰冷,直到再也無法動彈。
我以為死亡后便是虛無和黑暗,可等我再次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飄在房間空中。
不僅如此,我懷里還多了個瘦瘦小小的嬰兒。
他只比巴掌大些,渾身皺巴巴地,緊閉雙眼躺在我臂彎里。
我鼻尖一酸,這是我的孩子啊,我那個胎死腹中的可憐孩子。
他跟著我一起來了。
這時,屋內傳來一聲咆哮。
“慕言!”
顧堯沖進來,撲到床邊。
床單上一片血紅,“我”還躺在床上。
顧堯抱起我拼命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