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淡聲,“翟兄多慮了,我們兩家交往甚篤,翟夫人待我如同親女一般,南意只是把霍兄當兄長看待,把翟夫人當母親一般孝順。”
翟夫人紅了眼眶,拉著我的手點頭,“好,今天在這里,我便收南意為我的干女兒,承歡膝下,之后誰要欺負她,便是和翟家過不去。”
許嫣然眼中滿是不甘,翟言琛卻在聽到翟夫人的話后久久失神。
我都沒在意,陪著翟夫人進了翟府,又借著由頭回了府上。
解決了一樁心頭大患,還有另一樁。
七年之后,父親被昔日部下誣陷貪污,而這位部下,如今正在父親手下當差。
從我醒來起,便一直派人盯著此人,只是遲遲無動靜,如今終于來人報,他有了小動作。
等我找到此人的證據后,便帶著它進了父親的書房。
我們促膝長談了一晚上,我把有關背叛者的信息都告訴了父親,父親縱橫官場多年,自有謀略,絕不會像上一世那般毫無防備。
而對于我的婚事,父親嘆了口氣,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沒想到一次征戰,竟有如此變故。”
“既然現下到了這一步,為父也有件事告訴你。”
“你出生前,你母親本和她的一個閨中密友訂下娃娃親,只是后來你日漸長大,和翟言琛兩情相悅,我才回絕了那邊的親事。”
“也是我們做得不夠道義,那兒郎在江南蘇州,是個養人的好地方,不如,你也趁此機會去散散心?”
經歷一世,我早對婚姻一事看透了,于是搖頭,“我不想離開京城,也不想要什么姻緣了。”
父親疑慮,“你留在京城,可還是放不下?我知你從小重情重義,只要你說一句不舍,我也不會任由翟言琛胡來悔婚。”
我搖頭,“是女兒先悔婚的。”
“女兒對翟言琛,已經無意了。”
父親輕嘆一聲,“這世間的好男兒不止翟家郎,為父只希望你能早日走出來。”
我不在意笑笑,想到一事,轉而道,“早年聽聞父親去過南塞,有些人會巫蠱之術,我想讓父親請幾個會的人進京,查探許嫣然。”
父親驚愕,“難道翟言琛性情大變,是有內情,那你……”
我抬頭定定道,“不管有無內情,女兒都不在意此事了,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父親點頭。此后半個月,我獨在閨閣,賞花釣魚,彈琴品茗,好不清閑。
直到平陽公主春日宴的消息傳來,邀請我前去。
沉寂這些時日,外面風言風語我都聽過,無非是我丟了婚事,整日失魂落魄,不肯出府。
如今養了些時日,也有了精力重新應對,我欣然赴約。
宴會上言笑晏晏。
那些閨閣小姐對我還如往常,只是眼中多了一絲同情,直到見我態度如常,很快那抹同情也散去,化作八卦。
“你倒是不知,那女子整日拿著將軍府少夫人的銜頭赴宴,明明是自己不懂禮數,還要擺出一副我們欺負她的神情。”
“是啊,本是她弄臟了我的衣裳,我還沒有閑心同她計較呢,可偏偏,她又拉著翟小將軍上門道歉,一副作派,我倒成了十惡不赦之人。”
“太過小家子氣了,也就翟小將軍忍得下去。”
正說著,一個打扮華麗的女子走了進來,旁邊人也體面地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