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樹被撼動,無數祈愿綢帶紛紛揚揚飄落,周圍百姓哎呀一聲,“我才許的愿。”
兩人落在飄揚的綢緞之中。
翟言琛再次開口,“你是誰?為何在她身邊。”
柳北堯無奈地看向我,我走上前去,與他并肩,“自然是我的未婚夫婿。”
翟言琛身形微晃,“你要嫁給別人?”
我語氣諷刺,“這話說得好笑,我的婚事自然由家父做主。”
“可是……”翟言琛忽然皺眉。
許嫣然趕緊走到他身邊,“你的后遺癥又犯了,來我給你捏捏頭。”
我無意糾纏,拉著柳北堯正要轉身,卻聽到旁邊一個小孩拿著手中的紅綢念道。
“祝愿阿意春風滿面笑容開,常似觀音自在,落款阿琛。”
另一個小孩興奮,“我這也有呢,祝愿阿意日復日安。”
“這還有好多,這字可真好看啊,只是阿意是誰啊?”
我的腳步頓住,我怎么忘了,在過去的歲歲年年,翟言琛都會往這棵樹寄上祈愿帶,從五歲起,到他去征戰的十幾歲,年年從未斷過。
“阿,意……”翟言琛緊緊握著手上的帶子,眼部充血,只是仔細看,上面寫著卻不是熟悉的字。
“言琛,你是不是頭風又犯了,快,我給你按摩按摩。”許嫣然焦急道。
身后傳來撲通一聲。
我轉頭,翟言琛眼尾通紅,額頭青筋凸起,一把推開了許嫣然,身體倒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阿,意?”
他伸出捏著紅綢緞的手。
“快,將軍頭風犯了。”許嫣然道,頓時一群人圍了上去。
我沒說什么,只是挽住了身邊人的臂膀,“我們回家吧。”
柳北堯眼中惋惜,“可惜了我這愿望,還沒掛上去呢。”
我道,“若是祈愿樹有用,這世上還能有那么多怨侶?”
柳北堯爽朗一笑,“這倒也是,我還是相信,事在人為。”
他抬手輕輕一放。
那條紅綢緞隨風飄搖,竟然掛到了樹木高枝上。
第二日,我拜別了父親,踏上了去江南的道路。
馬車剛啟程,我的余光掃到翟府的人急匆匆地登門。
馬車前,柳北堯意有所指,“他們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閉目養神,“與我無關。”
想來,許嫣然的手段,恐怕要用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