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我突然想起,顧閻和裴梟剛被沈家收養時,連吃飯都不敢發出聲音。
是姐姐手把手教他們用槍,是父親帶他們在地下世界里俘獲人心。
而現在,他們用沈家給的資源、人脈、手段,把姐姐釘在了恥辱柱上。
我淚流滿面,恨自己這些年眼盲心瞎。
竟然忘了狼崽子養得再熟,聞到血腥味還是會露出獠牙。
也懊悔自己蠢笨無知,竟真的被他們養成了柔弱無能的菟絲花。
“知道錯了嗎?”
顧閻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猛地轉身,他正倚著門框把玩打火機,火光映出他眼底的冰冷。
“明天是九龍堂的幫派儀式上,你代表沈家向全體成員賠罪。”
他甩給我一份稿紙。
我盯著上面“沈棠罪無可恕,宋文斌力挽狂瀾”,胃里一陣翻涌。
"如果我不呢?"
顧閻按亮手機,屏幕上是療養院的監控畫面里,奶奶正對著我們姐妹倆的照片發呆。
"你奶奶的心臟起搏器,連著我的手機。”
我死死掐著掌心,直到鮮血順著指縫滴在那份聲明上。
“好,我答應你。”
顧閻滿意地抹去我臉上的淚,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名貴瓷器。
"這才乖。"
他轉身離開時,我盯著他后頸上那道疤。
那是十五歲他為保護我留下的。
往后,那里一定會插進我的刀。幫派儀式上。
我像具行尸走肉般跪在關二爺神像前,按著顧閻的要求給宋文斌敬茶認罪。
三跪九叩,額頭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堂口上百雙眼睛像刀子般剮著我。
“看看,這就是沈老大的千金,一個叛徒,一個軟骨頭。”
“聽說沈棠生前勾搭了不少男人,你說她會不會也”
“她們姐妹倆就是教父和裴老大的孌寵,經常二女共伺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