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箭甚至可能是從后方來的,如何讓人不心寒?
“不必多想,”蕭子衿拍拍她的肩膀,“只是如今形勢不樂觀,得稍微小心些罷了。對了,我罰你抄的軍策――?”
邱瑩臉色驟變:“完了。”
蕭子衿:“?”
邱瑩苦著臉:“我好不容易抄完的那一卷還在穗州里?!?/p>
這下真的是天塌了。
走到糧倉口正拿著登記的簿子在看的蕭子衿冷酷無情道:“重抄吧。”
臨走前,邱瑩目光極為怨念,最終還是沒能打動靜王殿下殺了五十年豬一樣的冰冷內心,含恨去安排蕭子衿方才吩咐的事情。
當夜,滄州巡邏的人手增加了近乎一倍,即便是關著門住宅靠近城樓這邊的百姓們也能聽到外頭“噠噠”的腳步聲,不少人懷著滿心憂慮入眠,生怕明日一睜眼滄州已經淪為了十三部落的地盤。
夜深人靜時,只剩下輪夜班的巡防隊和駐守在角樓的飛鳶還在一刻都不敢歇息地凝神忙碌。
被派去專門駐守晉州和滄州唯一通道的永彰橋的士兵百無聊賴地坐在橋側,直到
“事情就是這樣。”
小士兵把晚上發生的事情細細地敘述了一遍,包括他是怎么發現的對方,又廢了多少力氣追上,最后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不住掙扎的對方給揪到了守夜的邱瑩面前。
此刻寅時剛過半,天也暗著,蕭子衿是被外頭邱瑩的動靜吵醒的,倉促爬起來只在外頭披了一件大氅,這會兒就坐在紅木做的四方凳上,一邊聽小士兵說當時的情況,一邊不動聲色地盯著跪在不遠處的矮瘦男子。
矮瘦男子低著頭,像只煮熟的蝦一樣蜷縮著身體把頭抵在冰冷的地上,沒有任何反駁。
小士兵一說完,他哆嗦了下,頭更低了。
邱瑩怒氣沖沖地給了他一腳,直接把他踹翻在了地上,捂著手臂發出一聲痛哼。
“吃里扒外的狗東西!”邱瑩轉向蕭子衿,“王爺,我這就把人帶走結果了?!?/p>
聽到這話,原先還側躺在地上哀嚎的矮瘦男子麻溜地跪爬到蕭子衿的腳邊,兩只手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涕淚橫流,:“王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不要殺我啊!我家中還有六十七的老母親和即將臨盆的妻子,整個家就靠我一個男丁撐著,我不能死,不能死!”
邱瑩冷酷地看著他,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她上前就要把人扒拉下來帶走,卻被蕭子衿抬手阻止了。
“等下。”
蕭子衿捏住對方的下巴,讓那張布滿麻子的臉看著自己:“誰讓你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