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時的,她也艷羨對方那種無論何時都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掌心里的從容淡然。
腩h 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晚,她拼了命地去找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也多多少少從中得知了文綺曾經遭遇的一切――從曾經受人敬仰的前太子妃,成為了如今只能活在陰影下的耗子,甚至險些被活活燒死在大火之中。
每當她面對對方,總會生出些許的自慚形穢。
比起對方,她似乎什么也沒為冤死的家人們做過。
她的前十幾年順遂又幸福,無知又充足。
哪怕這段時日蕭子衿北上不在,也是文綺照顧她居多。
舊日的苦難和痛苦,好像都成為了對方的磨刀石,讓她越發堅定從容。
“怎么了?”
覺察到白馨語的目光,文綺頭也沒抬地問了一句,手下的動作不停。
溫壺、投茶、浸泡……
寬大礙事的袖口對她似乎沒造成任何的阻礙,反而越發顯得優雅。
白馨語“啊”了一聲,又連忙道:“沒什么。”
她尷尬地移開視線,去盯著攀附著石桌向上生長的藤蔓,不著邊際地想著春天看來快到了。
悶泡間隙,文綺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視線注意到已經爬到石桌邊緣的那株藤蔓。
藤蔓上,小小的枝葉顫巍巍地張開了些許,像是點綴在石桌上的撩人春意。
“鄢都今年的春色來得倒是格外早?!蔽木_感慨了句,話題一轉,又問,“白小姐,你怨我嗎?”
白馨語一抿唇:“文姑娘怎么這么說?”
文綺搖了搖頭,沒出聲,只垂著眼將茶泡好,直到將茶碗放到她面前時才繼續道:“我用你的婚事作為籌碼?你不怨我嗎?”
白馨語倏然沉默下來,鴉黑的睫毛擋住了她的瞳孔,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不自覺攥住了裙擺的一角。
“……”良久,文綺才見她輕輕點了下頭,“有一些。我不大聰明,即便是現在,其實也不大明白姑娘讓我嫁入劉家的用意。但我想,應當遠不止是為了搜集劉家的罪證吧?”
文綺懷念地注視著她,像是透過這副皮囊在看另外一個鮮活的影子。
那個會揮著手喊她“表嫂”,會在民間集市上買簪花帶進宮送她,還會和小阿楠一起一人抱著一只胳膊撒嬌討饒說自己“下次不敢了”的小阿諾。
文綺問:“你父親同你說過嗎,你長得其實很像一個人?”
白馨語搖頭,生出些許好奇:“是我生母嗎?”
“你同你母親只是有些像,但和你的表姐陳諾,卻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蔽木_輕撫著茶碗的外壁,懷念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