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聰明得不合時宜,連軟弱也不合時宜。
直至最后喪命。
“可惜他死得還是太遲了?!蔽木_微怒,紅唇扯開一抹幸災樂禍冷酷無比的惡毒笑意,“是江海平告訴你我還活著的吧?”
蕭子衿沒有回答,但文綺已經(jīng)從他的表情里得出了結(jié)論。
“江海平從未見過我,我知道他一直對我心懷不滿,所以諸多事情安排都刻意避開了他。你猜他為什么會知道我的住處?”文綺一字一頓,“是葉舟。直到前段時日我才知道他們一直在暗通曲款,這才不得不換了地方?!?/p>
“你說他該不該死?”文綺問。
連席書都有些愕然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知道其中內(nèi)情。
自元化二十八年葉舟中毒后,他對對方的印象就變成了永遠臥病在床的葉家二公子,連路走多了都大喘氣,別說還暗地里整小動作了。
文綺冷笑著問:“小阿楠,你為他鳴不平,可他有告訴過你事情真相嗎?他甚至未曾告訴你我還活著吧。他知道一旦同你說了,難免牽扯到葉凈和整個葉家上下,你一定會追根究底,所以從始至終有所隱瞞,你為他不平,值得嗎?”
“各懷私心汲汲營營,這才是所有人的真面目?!?/p>
蕭子衿沉默許久。
直到這一刻他一直未曾明白的怪異之處才有了解釋。
也難怪葉舟信誓旦旦地同他說,此次武林大會一定同當年的洛河慘案有牽扯。
原是他早就知道了。
文綺的話確實句句扎心,但蕭子衿卻未生出一絲對于葉舟隱瞞諸多的怒意,相識數(shù)載,他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他也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
三年病重,生死垂危,躺在病床上的葉舟是用怎樣的心情去替所有人一一謀劃后路的呢?
誰也沒法知曉了。
如今該是他擔起剩下的籌碼繼續(xù)走下去的時候了。
蕭子衿后退兩步,從文綺的態(tài)度中已經(jīng)明白了她絕不會輕易讓步,他收起憤怒詫異和滿心故人相見的復雜:“既然如此……后面就是我和你的角斗了,嫂嫂?!?/p>
“你忘了嗎阿楠?”文綺對上他的眼睛,意有所指,“你以前同我下棋,可從沒贏過我一回。”
“這次我會贏你的。”蕭子衿回。
他看著文綺的目光,熟悉又陌生,許久搖了搖頭,再沒多糾纏,轉(zhuǎn)身走了。
季遠之追在他身后,只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沒動的文綺。
“姑娘……”席書不大確定問,“你方才說的,是真的嗎?”
文綺:“關(guān)于葉舟的?”","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