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頓,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也許是失望,也許是對于終于走到這一步的無奈和如釋重負。
只不過如今,什么都遲了。
他們注定要為了各自的立場分道揚鑣。
“你見過的――容歸。”蕭子衿并不隱瞞,直接道。
方詩“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盯著人群中穿梭的容歸,納悶道:“十三部落這是把喂牛的都抓出來了?這么下血本?”
蕭子衿一腔復(fù)雜的心緒被她這句話徹底打斷了:“……”
他偶爾是真的不明白,方詩這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
倒是旁邊的季遠之同她解釋道:“他可不是十三部落什么名不經(jīng)傳的喂牛的,那是狼王坎布拉爾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弟弟,十三部落的大公。”
方詩愕然,下意識看了蕭子衿一眼,見他面色如常這才跳過了這個話題,沒再問了。
……
慶元三年一月初,滄州之戰(zhàn),雙方傷亡者皆眾,這是將近兩個月以來元國
劉尚書拾起散落在地的奏折,打開一看即刻變了臉色。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兒子劉孝的種種出格行為,只是見沒鬧出過什么事兒,鳴冤的又都是些家中沒什么勢力的尋常人家,就未曾加以管束。
左右鬧不出什么大事兒,況且,即便真的有人要鬧,他也有把握把事情壓下去――劉家如今正受新帝重視,雖然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世家大族并不把劉家放在眼里,但也不會為了一個威脅不大的新權(quán)貴同新帝撕破臉面,更遑論還是為了無權(quán)無勢的草根平民。
劉家人傻,但能一手撐起劉家的劉尚書卻不傻,對于世家大族的心思格外清楚,所以并不將小兒子做的那些事情當作事情。
結(jié)果沒想到,正是這一輕忽也為今日之事埋下了個驚天巨雷,一次炸了個干凈。
黑字白底的彈劾的折子上,那一樁樁一件件舊事讓劉尚書汗如雨下,有些甚至他早就沒了印象。
――慶元初年,重陽,劉孝強搶民女于偏郊宜莊,其姐求告無門,憤然于府衙門口上吊zisha。
劉尚書皺著眉,左思右想許久,才隱約記起好像是有這事兒。
當時小兒子把人帶到別院里他還囑咐過兩句,讓侍從們盯著點小少爺,可別沾染了不干不凈的女人,染上病。
至于那哭喊著扒拉著門框的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他一點也不在意。
看著身段樣貌雖然不錯,但穿著打扮明顯便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女,反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