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從未信任蕭俞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地位,蕭俞也從不信任他無謀逆之心。
“便如此吧,”然而蕭子衿既沒戳破蕭俞的小心思,也沒反對,“多謝陛xiati恤?!?/p>
福喜滿意地拍拍肚腩。
蕭俞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季遠之依舊低垂著眼唇角含笑,倒是并不意外蕭子衿的反應,或者說他早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就猜到了蕭子衿會有的反應。
畢竟哪怕拒絕,小皇帝也會暗中派人監(jiān)視提防,倒是不如順水推舟。
況且此事事關西北十三部,甚至事關整個元國,蕭子衿是不可能拒絕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
“玨碧璽一事事關重大,其他的瑣碎小事陛下暫時便不要勞煩王爺了吧?!备O灿值?,“王爺畢竟身負重責,若是累壞了可就是國之不幸了,陛下您說呢?”
蕭俞經他一提點連忙點頭:“說的是理?;适宸判模粲幸码蘖⒓磁扇藭庞谀??!?/p>
到底是元武帝留下的人手,心眼確實不是小皇帝能比的,人還沒走已經試圖攬權了。
蕭子衿心底一聲冷笑。
“福喜公公如此有心,著實讓本王感動。”
福喜摸摸肚子憨笑,像是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王爺哪的話?!?/p>
……
在宮中消磨了一個早上,等蕭子衿回到府中已經接近午時。
身后還跟了一個季遠之。
出宮時蕭子衿本以為這場短暫的重逢估計就到此為止,兩人之間哪怕曾經再熟悉也是八年之前,結果季遠之一路跟了上來,兩人在靜王府的車架前面面相覷。
“……季谷主可有其他要事?”
季遠之不大好意思:“慚愧。因著茲事體大在下來京匆忙,還未有可留腳之地。”
不是,蕭子衿有些納悶,他走的這段時日全鄢都的客棧是都關門大吉了嗎?藥谷怎么說也是小皇帝控制江湖的第一把刀,現(xiàn)在已經磕磣到連落腳地都沒了?
然而在季遠之澄澈又期待的目光下,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讓人跟上了馬車。
饒是管家趙嶺見多識廣撩開車架簾子的時候也有點懵。
這怎么進了個宮還能帶回一個會呼吸的大活人?
“怎么?”蕭子衿看他急匆匆的,問了句。
趙嶺忙道:“王爺您可回來了,方小郡主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