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yuǎn)之:“……”
白馨語睜著無辜的大眼,懵懵懂懂的小鹿似的看著他們。
愣是讓幾個大男人誰也沒把自己的推測說出口。
“罷了,那兩位目前如何打算?”蕭子衿問她。
白馨語嘟著嘴,躊躇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她跑出來就是為了逃婚,若是家中不再逼她嫁自己不喜歡的,那她自然興高采烈的回去,只是目前她父親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妥協(xié)。
一想到這她就煩,她偷偷見過那劉家人,長得丑不說,居然還是個高低腿,走路時候頂著個圓溜溜的肚子看上去就像個裝多了酒水的大木桶,打死她她也是不樂意嫁的。
“我也不知道,”白馨語垂頭喪氣,“反正婚約沒解除之前我是不回去的。”
“跑出來前我還同我阿爹鬧過,我問他若是他是女子,他愿意嫁給一個高低腳的大酒桶或者胖窩瓜嗎?我阿爹當(dāng)時小聲說了一句他才不愿意,我聽到了!”
宮內(nèi)玉器多數(shù)都出于白家,白家家主帶著東西來宮中的時候蕭子衿倒是同他有過幾面之緣。白家家主名玉堂,卻生的極為高大魁梧,光是個頭就比蕭子衿高出了將近兩個頭,進(jìn)門都得低著頭,否則能一腦袋磕在門框上。常年在外奔走他皮膚也是黝黑黝黑的,夜里若不近看只能看見他那一口大白牙。
哪怕白家家主說愿意,只要對方?jīng)]中邪,估摸著都寧愿選擇吊死自己。
這哪是聯(lián)姻,這是連夜給自己請了尊鎮(zhèn)宅關(guān)二爺。
“也不至于吧。”江海平狐疑道,“況且若是人好……”
一旁的侍衛(wèi)小聲同他說:“可能真的至于。聽說上門求親的是劉家的劉向――鄢都出了名的丑。”
“找的劉向?”蕭子衿都有些詫異,“白家家主眼光這么特別?”
他見過劉向幾次,對方是劉尚書姐姐的老來子,因此地位頗高,在劉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方十八的年紀(jì)愣生生長成了一個酒桶的模樣,劉家為了他的婚事可謂是想盡了辦法。
奈何鄢都高門大戶的閨樓小姐們橫豎看不上他。
劉家是新貴那又如何?對于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而言不過是條幸運躍上龍門的鯉魚罷了,對于她們家族帶來的助力聊勝于無,她們何必委屈自己?
年初的時候蕭子衿還聽說劉家想同孫家聯(lián)姻,可惜被孫家以太爺新喪,孫家須得上下守孝三年為緣由給拒了。
“是他吧?”侍衛(wèi)也不確定,他看向白馨語。
白馨語苦著臉點頭。
“就是他。”她伸手比劃,“肚子那――么大,臉上這個位置還有個小指大的黑痣,光是臉就有常人兩張臉那么寬了。”
方才還想說“若是人好也不是不行”的江海平頓時用手上合著的折扇半遮嘴唇,話音一轉(zhuǎn):“咳咳,不過有時候可能人好也不大重要。”
白馨語委屈不已:“我就說吧。”
“劉向小公子的話,”季遠(yuǎn)之款款道,“在下倒還聽過一則趣事――說是向小公子稚子心性,時至今日每夜也必由乳娘哄睡。”
江海平沉默了一會兒,用扇子擋著臉扭頭問侍從:“那劉向今年幾歲?”
侍從一臉的慘不忍睹:“芳齡十八呢。”
“……”江海平吞了口口水,突然覺得白馨語逃婚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