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頁）

蘇念悠出殯的那天，顧宸凜執意要為她扶靈。

那天長安城下了百年未見的大雪，茫茫白雪擋住了前路，唯有那烏木做的漆黑棺材顯眼，上面還點綴了一朵紅梅。

顧宸凜右手扶著棺材，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刃之上。

痛徹心扉，冰冷入骨。

出宮的時候，顧宸凜用手輕輕地掃下了棺材上面的那層薄雪，輕嘆了一聲。

“念悠，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其實不然，只是沒有你在身邊，才顯得格外的冷。

“皇上，還是讓奴才們來吧，皇陵天寒地凍，切莫凍壞了身子。”

大太監站在他身邊開口。

顧宸凜只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念悠怕冷，這漫漫長路，我得陪她走過。”

只是那皇陵邊上的紅梅開的正好，朵朵嬌艷，倒像是蘇念悠臉頰上掛著的紅霞，煞是可人。

又像是滴落的心頭血，讓他忍不住想起在梅花寺里從青石臺階上滾落下去的蘇念悠，血暈染了一地，如同這散落的紅梅。

淑房殿里的下人都來哭墳，顧宸凜沒阻止，像是木偶一樣麻木地站在人群前面，看著合棺封土。

說來也是諷刺。

淑房殿的皇后謚號德，卻被人傳謠死在會見姘頭的路上。

爭來爭去，落得個善妒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