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江遲遲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氣,終于抄起睡得正香的財福走到院子里。
被吵醒的財福無辜瞪大雙眼。
夜色朦朧,石凳涼得沁人。
玄色身影漸漸從夜色的陰影中走出。
“怎么還沒睡?”
一只雪白瓷瓶放在石桌上,燕無歇施施然坐下,聲音里纏著些似有似無的笑意。
江遲遲心平氣和地說:“我酸得睡不著。”
燕無歇不答話,他支著下頜,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垂眼輕輕一笑。
“你是故意的!”江遲遲泄憤般拍了幾下石桌,“我哪里惹你了?”
哪里惹他了?
燕無歇凝視著眼前的少女,她是如此鮮活,天資卓絕,朋友知心
朦朧的月色為她添了幾分生動的銀輝,皎皎如月。
嫉妒扭曲叫囂,催促他折了這輪明月,將其藏匿在無盡深淵,讓這月光只落在他身上。
“你說話呀?”江遲遲的聲音似一根弦,讓他無盡翻涌的欲念暫時蟄伏。
燕無歇打開瓷瓶,神情平靜:“嗯,故意的。”
清苦的藥香四溢。
他拉過江遲遲被包得嚴實的手,指尖一抹,游宋留下的靈符便消失得干干凈凈。
“干什么!”江遲遲下意識抽手,冰冷的手按住她的手腕紋絲不動。
燕無歇一層一層解下繃帶,語氣輕緩:“自然是給江靈師賠禮道歉了。”
繃帶下是駭人的傷,手臂內(nèi)側(cè)皮肉翻卷,傷口青黑,溢出絲絲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