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鋪墊了這么長,薛南玉總算猜到了她要說什么。
果不然,齊媼的下面一句就是,“薛娘子啊,子衿公子對我們來說,那就是高不可攀的月亮,你”
薛南玉微微一笑,打斷她的話,“婆婆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怎么敢肖想子衿公子,不過是昨兒風小弟親自拜托我的,豈能打了他的臉面。”
風小弟是館里面配給子衿的貼身小廝,平日里那些貴客想見子衿公子,都得巴結他,算是比她們這些人都高了一頭。
“這樣啊。”齊媼看著她,眼中懷疑未散。
“真的。”薛南玉的眼神再真摯不過。
見她拿起飯碗扒飯,齊媼也不好再啰嗦,起身離開。
人走了,薛南玉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齊媼哪哪兒都好,就是有些絮叨。
她將飯碗放下,起身將已經熬好了的藥給撇出來,熬得久了些,一碗的藥量剩了不足半碗。
算了,湊合著用吧。
她輕輕推開屋門,踏進去的腳步緩了緩。
人,醒了。
其實薛南玉掀開紗簾的時候,人還是閉著眼睛的,但呼吸聲終究是不同的。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聲音不高不低,“醒了?”
她看他長睫動了幾下,但仍舊沒睜開眼,索性將藥碗往他面前湊了湊。
“醒了就起來喝藥,待會兒冷了就更不好喝了。”
話音剛落,那人就睜開了眼,憤怒且防備的看著她。
“這里是哪里,你是誰?”
嗓音還有些沙啞,但不難聽。
薛南玉回應他,“我是救你的人。”
“至于這里,當然是我家。”
藥碗端的有些久了,薛南玉用腳將不遠處的方凳給勾了過來。
“藥放在這兒,你自己喝。”
見她要走,他反而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