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覺著有些尷尬了,“那個(gè),子衿公子可能再給我一塊手帕?”
看他投來(lái)更為詫異的目光,薛南玉又連忙改口,“沒有帕子,布巾也行。”
“不,您別誤會(huì),只是這冰塊太涼,怕您受不住。”
“總之,再包裹一層,就沒那么冰人。”
這話說到最后,她只覺腦子都跟不上嘴了,盡是些胡言亂語(yǔ)。
在她深深的懊惱中,子衿公子從袖中抽出一塊帕子給她,笑意嫣然,“勞煩薛娘子了。”
總共不過六個(gè)字,卻如一池清泉,緩緩的流進(jìn)了她的心間,澆滅了她所有的忐忑。
她將那帕子接過來(lái),又往冰塊上包了一圈。
“子衿公子,若是不舒服,就告訴我。”
她將包好的冰塊輕輕的按壓在他額角還有些微紅的地方,輕輕按摩打轉(zhuǎn)。
額頭微涼,力道卻是恰好。
子衿嘴角微微翹起。
“薛娘子,以后你就喊我子衿吧,都是在館中討生活的,實(shí)在當(dāng)不得您一聲公子。”
薛南玉動(dòng)作微頓,然后又輕輕按壓起來(lái)。
“我不過一龜娘,哪里是能跟公子相比的。”
子衿頭微微一側(cè),躲開她的冰塊,眼中盛滿了不贊同。
“龜娘,倌哥兒,又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為之。”
薛南玉似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厭世,再想要細(xì)看下去,卻看見他笑意淺淺。
“這樣,你要當(dāng)我是朋友,你以后就叫我子衿,我也喊你南玉可好?”
這簡(jiǎn)直就是條送命題。
喊吧,子衿公子在館里是何等人物,便連鴇公齊叔都謙讓三分的人物,她何德何能,能跟他當(dāng)朋友。
可不喊吧,人話都說到這兒了,再推三堵四,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