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家一臉莫名其妙地把他們送走,心里一直在琢磨那個女同事的話,說不清究竟為什么,那人的話和態度的確讓她非常在意。
“你知道時歸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嗎?”
她的措辭是――東西。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和時歸又是什么關系?她為什么要那么說?
一連串的問題都堆積在程家家心頭,讓她忍不住越想越多,越想越多。
她想到之前自己曾經懷疑過時歸不是人類而是一臺機器人,但是沒多久后她懷孕了,那個懷疑也就順理成章地被打消了。
現在,曾經的懷疑像是暗夜里蝙蝠,悄悄露出了一點獠牙。
程家家坐在時安安的小床旁,看著自家寶寶安安靜靜睡著的肉乎乎的小臉蛋,又一再打消自己的懷疑。
時歸不可能是機器人的,哪怕科技水平提高到可以創造出一臺完全仿真的機器人,那也畢竟只是機器人,無論是從技術水平還是道德倫理角度講,都不會讓機器人擁有生育能力的。
時歸是人,是真真切切的人類。
但是――那個女同事為什么要那么說呢?
程家家又想到那人當時的神態,很冷,一種漠然的冷,帶著點譏諷,帶著點惡意,還有一點……快意。
她又是誰呢?
程家家不愿意自己一個人接著胡思亂想,索性直接撥了時歸的電話。
時歸剛從手術臺上下來,手術中他一般會關閉其他功能,全副心神都放在手術上,所以并不知道家里發生的事情。他接通了電話:“家家?”
程家家“嗯”了一聲,有有點猶豫。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專門打個電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時歸對程家家的性格了解得透透徹徹的,立刻就猜到有事發生了,他問:“家里出什么事了嗎?安安還好嗎?”
“沒事,安安也很好,正睡著覺呢。剛剛有幾個你的同事過來了,說是代表院里來看看。”
時歸的大腦里飛速向前翻找家里攝像頭拍下的視頻,同時回答程家家道:“前兩天科里一個主任跟我提過,我們這不成文的規定,副主任以上院里出人去,以下的科里出人去。”他已經定位到院里幾個進入房間的那一幕了,但是乍然一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
程家家似乎不經意地問他:“今天來的有個瘦瘦高高的女生,長頭發,燙著大卷,她是誰啊?長得很漂亮。”
與此同時,時歸的目光也停留在了程家家所說的那個女人身上,回道:“她叫許柔,我們這人事處的,去年剛進來。她怎么了?”
“沒事,就看她挺漂亮的,所以問一句。對了,你和她關系怎么樣?”
何時實話實話:“一般,只打過兩次交道,沒怎么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