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鸞挑了快干凈些的地方就地盤膝坐下,指尖按在薛瑜的傷口,將她身體里殘留的臟東西全部引了出來。
薛瑜從昏迷中疼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shi淋淋的,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一樣。
“師、師父……”薛瑜后怕又茫然的看著阮青鸞,“我剛才怎么了?”
“小瑜啊,你剛才說那些話,是看不起你自己還是看不起我?”阮青鸞笑瞇瞇的反問道。
那些已經(jīng)是因為疼痛暫時模糊了的記憶,瞬間又清晰的呈現(xiàn)在了薛瑜面前。
她緩緩瞪大了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師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之前腦子突然就……”
她低頭看著在地上不斷扭動的青色血液:“是,是這個?我的神智被迷惑了?這是什么毒?”
“不是毒,是契約。”阮青鸞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你家里有事情瞞著你,他們當(dāng)初被滅門,不僅僅是因為靈神教的迫害。”
“師父……我聽不明白。”薛瑜表情更加茫然了。
阮青鸞說:“如果是毒,我不會沒察覺出來,這是一種通過血液傳承的契約。”
也不知道薛家長輩到底承諾了對方什么,又換來了什么?
只是,薛瑜能這樣輕易的就被人操控,想來承諾的東西并不少。
薛瑜張了張嘴,想說不可能,她全家正兒八經(jīng)的天師,就算有些偏愛道家,有些偏愛閑家,卻絕不會勾結(jié)邪教。
但是,阮青鸞沒有騙她的必要。
這時薛瑜腦海里之前被模糊掉的記憶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她顏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伸手一把抓住了阮青鸞的裙擺:“師父,對不起,我、我之前被控制的時候,對別人傳過您的消息。”
阮青鸞拍了拍她的頭:“早就知道了,但這件事情不怪你。”
薛瑜一片混亂之間,聽見阮青鸞接著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了。”
“您……不相信我了是嗎?”薛瑜頹然地松開了手。
師父這么做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她只能拖后腿。
“我只是幫你解除了契約的強(qiáng)制控制,但契約的本質(zhì)還存在,你不會再被控制,但,靠的太近了會被傷害。”阮青鸞摸了摸她的頭,“你好好休息,這種事情交給師父就好。等我把你的血之契約者全殺了,你就自由了。”
薛瑜漸漸紅了眼眶,她小聲說:“師父,我不插手這件事了,我回一趟老家,努力找出當(dāng)年契約的真相。”
“好。”阮青鸞笑了笑,沒有再阻攔薛瑜,“注意安全,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給師父打電話。”
薛瑜抱住了阮青鸞的腿,像個小孩子一樣將頭放在她的膝上,輕聲呢喃道:“謝謝師父。”
她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今對她最好的就是師父,師父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她就算幫不上忙,也絕不能再拖師父后腿。
阮青鸞招來天雷火,將地上的那些污穢燒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