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忘了說趙硯整日里滿街拎著跑,太陽大了還要坐馬車的鳥,其實是一只烏鴉,一只全身羽毛都是黑漆漆的,一叫起來就象是死了人一樣的烏鴉,很多人都不能理解這位爺怎么回拎著這么個晦氣的東西,可是黃藥師不在乎,什么晦氣不晦氣的,他從來不信,而且梁子君也不信,甚至連黃蓉也最多說了句:“真丑!”
所以趙硯曾經很高興的拍著大腿對他的一二四五七九說:“看見沒!爺家的人沒一個俗物!”
而現在黃藥師瞥了一眼趙硯的那只烏鴉,說道:“你想入贅?”
趙硯卻看起來很驚喜的樣子,說道:“成啊!我也覺得黃這個姓好啊!所謂炎黃子孫,黃不正是根么!我兒子一定喜歡,我也喜歡,那我是不是也要改?入贅是不是就不用給聘禮?還是要少許的表示一番?”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狗棒敲打了!趙硯抱著頭一邊躲一邊喊道:“你要姓趙也成!或者姓梁?別打人啊!你想姓甚么就姓甚么還不成?”
這天下午黃藥師與梁子君在亭子里煮茶吃點心的時候,黃蓉卻沒有去,只說是這些天來來去去的累了,回房歇著去了。要說黃蓉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還真是從來沒聽她說過有累了的時候,故梁子君猜測她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在黃蓉去丐幫之前似乎是甚么都不知曉的,梁子君不希望是由洪七公與她說了什么,可是應也沒別的可能。
梁子君說道:“中秋再見到洪兄的時候,我認他做義兄可好?”
黃藥師道:“只因你于他有愧?”
“那倒也不是說有愧,只是他慣來與我頗為照顧,我……”
梁子君想說的是,她實在是不忍心見他一生俠義,百年之后被一個與他毫無干系的少年楊過草草的埋在華山之上,他最討厭的老毒物旁邊,清明時節卻連個拜祭的人都沒有。
那日,洪七公氣息微弱的與她說:“老叫化想死在你這里,不知丫頭你準是不準?”其實哪有什么準不準的,她梁子君如何也不會拒他于門外!
可是如今,若是洪七公有一天真的要死了,他還會讓人把他抬到梁子君這里,問他是不是可以死在這里么?
梁子君希望他還是會的。
黃藥師見得梁子君端著杯子,卻是有些失神,說道:“你若是真心要敬他如兄,是可以一試。若你只因回了他而有所愧疚,那便不必多此一舉,他定然不會應你。”
梁子君有問道:“那你又如何看?”
黃藥師用眼角給了她一點余光,說道:“不過是多敬他一杯茶,又有何妨。”
梁子君聽了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而后拱手笑道:“黃島主好是灑脫,子君佩服!佩服!”
黃藥師見得她口口聲聲黃島主,只覺得此女子頗欠調教。所幸不急,秋后的螞蚱也蹦達不了幾天了,問道:“那老妖怪可有音信?”
梁子君聽了卻是神色暗了些,道:“沒有。”
原本葉輕與梁子君有約定,若是有急事相尋,便張榜天下,找一個叫施空空的人,也就是空空門的祖師爺,葉輕看到了,便會回來。可梁子君的榜已經放出去有幾日了,著人貼便了大宋甚至金人領地的各大要城,還是半點音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