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松了一口氣,又過了一關。
寫點啥?林蘇眉頭緊鎖。
那就簡單問候,解釋一下未回信的原因。
然后保重身體,結束。
林蘇將信折好,正要放進一旁的信封。
“給我看看。
”林蘇愣住了,這也要看?心虛地將信紙遞過去。
“這么點?重寫!”李斯特的額角隱隱有青筋跳動。
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蘇將自己在達豪集中營的遭遇,在柏林小鎮德里特米家被捕,在蓋世太保的地盤被無視的幾天,以及在這個臨時營地吃的苦都一一寫下。
“不準寫我的壞話!”剛好就要寫到李斯特的壞話,林蘇筆尖頓了頓,硬生生止住了。
回看信紙,居然洋洋灑灑寫了近2000字。
林蘇像交完作業等待老師審閱的學生,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李斯特一目十行匆匆略看,然后頭也不抬地朝林蘇揮手,示意可以離開。
林蘇如釋重負,打開了門。
那個黨衛隊下屬一步跨在林蘇身前。
“我可以走了吧?”“滾!”黨衛隊下屬迅速讓開。
林蘇回到寢室的時候堪堪趕上熄燈就寢鈴,摸黑換掉那身礙事的長裙,閉眼躺在床上。
腦子里閃過奧托和李斯特的臉,這個李斯特怕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吧?拼命撮合自己和奧托只是為了斷了不該有的念想,但又潛意識里把自己當做假想敵處處針對?或者僅僅是因為那該死的掌控欲,普普通通的自己居然沒能迷戀上他那身份尊貴且優秀俊美的朋友?裝什么清高?林蘇迷迷糊糊入夢,奧托和李斯特臉不停地出現在夢里的每一個角落。
具體的夢境已記不清,醒來后居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悲愴感,林蘇躺在床上緩了好一陣才清醒。
吃完早飯,林蘇仍舊沒有見到昨天的袖章女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起來不茍言笑的袖章女人2號。
林蘇又轉頭找尋起那兩個在宿舍哭泣的女孩,傷口還未恢復,被小心翼翼地遮擋著。
林蘇很想上前安慰,但又不知從何開口。
高壯女人從袖章女人2號處領取了今天的任務,踩縫紉機,真正意義上的踩縫紉機。
小小的房間堆放了百十臺縫紉機,有兩名經驗豐富的作為老師,先演示基本操作,然后挨個指點一二。
咯吱咯吱,機器摩擦聲響起,空氣中彌漫著衣服料子獨有的干悶氣味。
不一會兒一件筆挺的軍裝從老師手中誕生。
接下來的十來天林蘇一頭扎進軍裝縫制的大軍中,李斯特再也沒來找她麻煩,也沒有人要求她去清理廁所,甚至那條裙子還被藏在她的床鋪下。
一切順利得過于異常,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又要換個工種了嗎?高壯女人領著一整個宿舍的人來到新的房門外排隊,林蘇排在隊末正墊腳想看看場內情況,居然是持槍的守衛在門邊看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