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眼睛睜不開。
不好,文菁想起昨晚寫完的程序還沒來得及發給教授看,她和朋友組隊競速太投入完全沒想起來這件事,現在是早上幾點?得趕緊起來發郵件,應該還來得及吧……怎么頭這么痛,明明昨晚沒有喝酒,在什么時候睡著的?怎么完全想不起來了。
艱難地睜開眼。
入目是距離稍遠的橡色天花板,耳邊的人聲像拍在岸上的海浪,忽遠忽近:“菁菁……菁菁終于醒了!”誰會這么膩歪地喊她?等等,宿舍的天花板明明是白色,木地板才是橡色。
這是哪里?什么叫終于醒了?周圍的人喊她竟然還是中文,她在紐約上學,認識的人只有舍友一個中國人,并且兩人關系不能說融洽,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對方對她明嘲暗諷、處處擠兌,怎么可能這么親昵地喚她。
就算是突發奇想惡心她也不可能,這話雖然聽起來雀躍,但嗓音卻有些沉悶,像個男的。
她的舍友怎么想也不能一夜之間變性。
一雙骨感有力的大手抓起了她耷拉在床邊的左手,“菁菁,你感覺怎么樣?……我是哥哥……”耳朵不知道怎么了,聽聲音斷斷續續,像在播放一卷斷帶的磁帶。
她一獨生女,哪來的哥哥?文菁抬眼往手被舉起的方向看去,一個臉色蒼白但又可以稱得上美艷的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在這之前,她絕想不到美艷這個詞如何用在男人這個性別上,但此刻除了美艷,她再找不出別的更適合的形容詞來形容面前的人。
男人的語氣很緊張,可面上卻沒什么表情。
如果不是薄唇微抿,單看男人那張捕捉不到任何情緒的臉,她會認為那話是屋子里其他人說的。
看到床上的人睜開眼,男人的雙手將她的左手緊緊合在掌心,像一個做禱告的姿勢。
在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后站著許許多多的低垂著頭的人,不,應該說,白色的病床邊圍了許許多多的人,穿白大褂的應該是醫生,穿西裝和普通長衣長褲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而在這間站了很多人的屋子里,空氣卻依舊充斥著一股消毒水味,想來這些人是進來不久。
文菁躺在床上,視線從屋子里的面孔一個個掃過,確認后發現一個人都不認識。
被子下的右手五指張開又握拳,腳趾蜷縮又舒展,很好,有知覺。
她撐床坐起來,手在被子下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腰,差點疼得維持不住表情。
這不是在做夢。
所以,這是哪里?與此同時,腦海里清晰的電子機械音回答了她的疑問。
【歡迎參與劇情補全計劃:恭喜用戶成功進入小說《你看我一眼》,為您匹配到的角色是偏執反派“聞菁”,同意請回復:知曉。
如有疑問請回復:疑問。
】在恭喜什么?可以轉人工嗎?文菁:“疑問。
”【系統:用戶請說。
】文菁:“可以放我回去嗎?”【系統:您原來的身體已處于死亡狀態,現在返回,靈魂將會一同消散。
】文菁:“這樣啊……死了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