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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

“還說爹娘太偏心我，把智慧和美德都給我了，實在對不起兩位哥哥。”

硯臺跟皇上也是熟人，聽著幫忙翻了一下：“意思是說大伯二伯無品無德，跟我爹不像一家兄弟。”

他說完挨了親娘一眼瞥，往后縮了縮，把嘴閉上了。

衛(wèi)大家才不知道毛蛋那書已經送到皇上跟前，過完年到現(xiàn)在，他們又收了兩筆錢，如今陳氏就捏著超過三千兩銀子，他們一家已經從鄉(xiāng)下搬走，都沒住鎮(zhèn)上，直接在縣城里置了宅院。陳氏替毛蛋布置好書房，又給春生找了個學堂，還買了兩個丫鬟伺候，在縣城里過起了原先想也不敢想的富貴生活。

他們在鄉(xiāng)下的屋子空著，存糧都送到縣城里了，家里的田地分成兩份，衛(wèi)成給那五畝轉給二房，其他的被陳氏拿給她娘家兄弟耕種了。就像當日衛(wèi)成接濟他們一樣，田契捏自己手里，地給人種，不收租。

衛(wèi)大郎發(fā)財這個事在鄉(xiāng)里也引起了震動，有人羨慕毛蛋腦袋聰明，也有人覺得這事辦得不對。

這事不礙著衛(wèi)成，京城那邊暫且不考慮，對衛(wèi)二家傷害就大了。等于說二房既給拖累了名聲，又沒得到一分錢，那五畝地放在當下衛(wèi)二家是看不上的，這半年他們家真太難過了。

想到大嫂陳氏的嘴臉，李氏氣不過，弄了兩本書來拿給虎娃，讓他看看，看能不能學著寫，總不能干看著毛蛋撈錢。

虎娃從田邊回來，口渴著，正在咕咚灌水就聽到這話。

他跟著看了一眼，搖頭說不行。

“娘我做不來?！?/p>

“做不來？為啥做不來？你不是會寫字？”

“會寫字不等于會寫書，我不像大順哥那么聰明，我笨?！?/p>

“寫咱家的事又不用你編……”

虎娃還是搖頭，說他不是這塊料。

李氏看著這個兒子，十五歲，長得人高馬大的，模樣不差人也實在，就是太笨了！當初他跟毛蛋一起讀書，他就是不開竅的那個。現(xiàn)在毛蛋大把的銀子掙回來，自家這個心里只想著種地，光會種地有什么出息？

知道后山居士就是毛蛋都已經半年了，這半年間李氏天天都在窩火，甚至氣病了兩回。

兩兄弟一起落魄的時候，她還好過一些?，F(xiàn)在是老大老三各自發(fā)達，留下老二窩囊在鄉(xiāng)下，她怎么想得通？虎娃指望不上，李氏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大房撈錢，她去大叔公那頭鬧了一回，想讓大叔公請家法收拾老大一家，大叔公卻沒有要管的意思。李氏就想讓虎娃提筆寫一封信，送去京城，讓老爺子出面管管。

這封信還醞釀著，京城那邊已經收到另一封。

姜狗子送來的，告訴姐姐姐夫家里情況，講他成親了，媳婦兒人不錯，溫柔賢惠。從這封信里看得出狗子變了一些，從前是個好吃好喝混日子的，娶了媳婦之后他不好意思伸手問爹娘拿錢供婆娘吃飯，決定進城去找個事做。他讀過幾年書，學得雖然不好也還是能寫能算，腦袋瓜又不笨，現(xiàn)在跟著酒樓掌柜做學徒……酒樓這種地方，每天進進出出什么人都有，方便他學待人接物察言觀色。

姜狗子又提到酒樓里面已經有說書人講他姐夫的故事，捧場的特別多。還提到那個書，問京城那邊聽到風聲了嗎？這個東西會不會對姐夫不利？要不要管管？

……

聽說了信上寫的內容，吳氏點了點頭說這個兄弟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是從一個肚皮里出來，他心向著姐，在外面看到有那個書想到的不是真可惜我沒賺上這個錢，反而在琢磨那對他姐夫有沒有不好。

就算什么忙都幫不上，有這個心意就不錯。

“成了親的人是不一樣，你兄弟原先只會貪嘴，好吃好玩，現(xiàn)如今也知道掙錢養(yǎng)家。在酒樓跟掌柜做學徒見見世面，學會那一套自己就能開個鋪子，只要他有心，不會讀書總有其他出路?！?/p>

姜蜜點點頭：“我嫁出來了，我爹跟前只得狗子，他肯上進很好?！?/p>

“不光是這點好，他不眼紅別人，瞧著也不貪財，秉性不錯?！?/p>

見多了老家那兩個為利益吵來鬧去，再看姜蜜這兄弟，哪怕沒出息吳氏也覺得沒什么，人好，能踏實過日子就可以了。全天下這么多人，誰都要有本事也不現(xiàn)實，多數(shù)人都是普普通通過日子。看得清自己安于現(xiàn)狀就很好，他踏實，不亂來，這樣有合適的機會幫他一把沒什么。

好妒并且貪得無厭的才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