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本來安排府上丫鬟栽贓陷害衛成,想給他扣個好色之徒的帽子,說他上門做客不規矩,以此來毀他清譽。把什么都安排好沒想到衛成他會婉拒。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衛成是步行上下衙門,同僚使人跟蹤了一回,看好他回去的路線,就花錢安排了人半路攔他,鬧他說衛成白嫖吃干抹凈不認人之類。讀書人就怕跟不講理的扯皮,人家就瘋就鬧就撒潑,鬧完把你名聲毀了,這人你翻遍京城再也找不出來,別人還會說是你氣不過給她滅了口,這虧就得白吃。
夢到這出,姜蜜當真氣壞了,她又想不出好法子,就找上婆婆吳氏。
吳氏計劃著把家里囤的布匹綢緞拿去讓裁縫做兩身體面衣裳,在家穿樸素點沒什么,萬一有需要體面出席的場合,得有兩身穿得出去的。她正在合計,只見媳婦兒進屋來了,那模樣看著就有心事。
“有事兒啊?”
“有事想請娘拿個主意?!?/p>
“干站著做啥?坐下慢慢說。”
吳婆子把布料放旁邊去,回身看姜蜜坐下了,跟著坐她旁邊,擺好陣勢準備聽她講。結果才聽一句臉色就變了,姜蜜這頭一句就說她做夢了,又說這回不太好辦。
“啥事兒啊?”
姜蜜讓婆婆靠近點坐,附她耳邊把翰林院同僚設那毒計說了出來,聽她說完吳氏一拍大腿!“生兒子沒屁眼的!還說是讀書人是翰林官!手段這么齷齪!你說說看,遇上這種事,要解釋肯定解釋不清,任由她鬧名聲毀了,要動手名聲也毀了!就算認識老三的知道他不是那種人,外面穿得那么難聽不也會妨礙他?”
“我也是這么想,才會說事情難辦。這回靠三郎自個兒恐怕過不去,換條路走避開的話,也避不了一輩子。人家一計不成生兩計,兩計不成還有第三計,都成連環套了,老話也說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聽說過千日防賊的,別人有心要害他,靠防怎么防得???”
“媳婦兒你別急!你跟我說說這事兒啥時候出的?”
姜蜜算了一下,這個毒計是下回旬假策劃的,旬假之后還安排人跟蹤了三郎兩日:“下次旬假過后回衙門的第三天下午,回家路上,在咱們買糕餅點心那條街,她特地找了人最多的街面生事,鬧玩就開溜,就留下三郎給人唾罵。”
吳婆子磨了磨牙,說知道了。
“娘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老婆子我在鄉下叉腰罵人的時候她還在娘胎里沒生出來!三郎跟她說不明白,老娘去同她掰扯掰扯!”
吳婆子都想好了,裁縫鋪也在那條街,正好借口做衣裳,叫上翠姑一起去,不給她幾個大耳刮子她不知道六品誥命老太太的厲害。
事情的發展和夢里一模一樣,旬假之前,那屆狀元上前恭維衛成,說同屆進翰林院的他混得最好,想跟他取取經。反正奉承話一堆,重點是趕明請他吃酒,衛成也像夢里那樣,說不好意思,事先已經答應硯臺旬假要陪他一天。
君子一諾千金,衛成都說他已經答應了兒子,那狀元也不好意思勉強他。
這一計果然落空。
當晚家人圍坐用夜飯時衛成還說起,說有同僚請他吃酒,他想著自己運氣本來就欠佳,怕生是非婉拒了。明天就在家待著,考考硯臺。
聽到這話,姜蜜看向婆婆吳氏,感覺好像有殺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