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看娘在旁邊瞧著奶娃,硯臺和宣寶也都在屋里,他倆圍在床前同蜜娘說話。
聽見屏風那邊有動靜,屋里幾人扭頭看來。
“相公回來了,盼了多少年這回可算生了閨女,你看看去。”
衛成說不著急,問她怎么樣?
“我能怎么樣?好著呢。”
“生得順利嗎?”
“那不然呢……”
姜蜜一派輕松答著話,就被親兒子拆了臺,硯臺瞅著衛成說:“娘發動的時候你不在,生的時候你也不在,生完都睡了一覺你才回來。”他說辰時就發動了,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半下午才生下來的,順利啥啊?
硯臺都好久沒這么跟他爹說過話了。
看得出來是有怨念。
姜蜜是高興兒子維護自己,還是說了他:“以前就算了,跟著游先生讀了快兩年書,跟你爹怎么說話的?你爹在衙門忙正事,再說是娘吩咐不讓家里去報信,怎么能賴上你爹?”
“娘遭這么大罪我爹都沒陪著,我說說他咋了?”
姜蜜盯著他看,不說話。
硯臺心虛,到底轉身去認了錯。
看他認了錯,姜蜜招手讓他坐過來:“你爹是咱家里第一大忙人,和我們不同,他有很多身不由己。今兒個又不是休沐,當著官不得去忙衙門的事嗎?你現在還不懂,以后就知道你爹做得很好了,他不滿三十能升任通政使,這就很了不起,顧著衙門還能兼顧家里,就更難得。”
硯臺被說得不好意思,說去看妹妹,跑到他奶那頭去了。
他把床邊的位置讓出來,衛成順勢坐過去,同姜蜜說了幾句,這才去看今天剛出生的女兒。
吳氏想起來,說孫女乳名叫福妞,那大名呢?不取一個?
衛成想著昨夜下了場大雪,今兒個京城里白茫茫的,她生在這個日子:“叫雪溪,衛雪溪。”
硯臺只顧盯著妹妹看,一下沒聽明白,他滿是詫異仰起頭:“衛學習?”
“是皚皚白雪的雪,清清溪流的溪,衛雪溪。你妹妹生在落雪天,爹希望她長大之后心像溪流一樣清澈通透,做人也不要焦躁,要像溪水,不疾不徐靜靜流淌。”
“就是要像娘唄?”
衛成略一頷首:“像你娘最好,那就不必擔心她了。”
硯臺還是覺得為學習這名字聽著有點太積極了,就沒比衛像娘好多少。
不過家里其他人都挺滿意,奶說這已經是超常發揮,衛家男人就沒一個很會取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