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在外面,我抱你去。”
“嗯。”
方小娜步步離開石室,寒意也越來越少,而東方韻則是依偎在方小娜的懷中,此時她也終于等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東方韻小聲問,頭埋在方小娜的脖子處,那淺金色的頭發(fā)掃在自己的臉上。她的鼻尖滑過蒼白的肌膚,不斷地汲取那人的暖息和氣味,是記憶中的味道,是她的小娜。
離開冰墓時,外面的風(fēng)雪已經(jīng)停了,縷縷陽光穿透云層灑在大地上,其中一縷正好落在東方韻的身上,好似在慶祝她的重生。
細雪覆蓋在山道上,輕風(fēng)繞過樹枝和樹葉,吹落些許雪花,像是下了一場純白又短暫的雨。暖陽灑下時,把整片白雪映出了溫暖的顏色,空氣也透著絲絲暖意。
暮傾然就在外頭,可她背對著東方韻,無可抑制的情緒藏在那挺直的背影中。她眼眶通紅,直直地看著前方,眼神卻空洞,腦子里不斷地閃過東方韻的一切,還有那溫?zé)岬难鞯阶约盒獾酿つ伕小?/p>
怨懟,油然而生。
被閔沁扯了出來,還在喋喋不休罵著閔沁的魯瓊一見,馬上沖了上去,左看看右看看,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這是什么感覺,為什么要抱,因為腿僵硬了嗎,你……唔唔唔!”
閔沁也沖了上去,一手捂住魯瓊的嘴,一手扣住她的脖子,然后把人往后拖:“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
“唔唔唔唔!”
魯瓊怨念深重,她真的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啊!
“傾然。”
東方韻喚了暮傾然一聲,那挺直的身影震了震,像是一座輕顫的大山,抖落的是她日積月累的堅強,是對抗黑暗時的頑強。
她沒有回頭,好像害怕去看見,也因心中有怨懟,她無法面對東方韻。
“你辛苦了。”
東方韻心如明鏡,暮傾然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經(jīng)歷了什么自己最是清楚。她知道暮傾然心里有怨,有恨,這些她都能理解,也不勉強暮傾然能夠馬上準(zhǔn)備好跟自己好好說話。
暮傾然依舊沉默,然后便離開了,那背影顯得落寞卻又堅強。這下閔沁也顧不得捂住魯瓊的嘴了,馬上跟了上去,拉住暮傾然的手,低聲跟她說了些什么。
暮傾然點了點頭,也拉住了閔沁的手,兩人就這么攜手走在山間的小道上。
“哈?又不等我?”
魯瓊看了一眼方小娜和東方韻,又看了一眼閔沁和暮傾然,怎么感覺自己現(xiàn)在很多余?
跟誰走好像都不太合適,她索性就坐在地上,假裝自己是一棵樹,什么都不管了。
雖然她很想問東方韻的身體情況,可是見暮傾然剛才的態(tài)度,簡直讓天氣冷了幾個度,她也慢慢地冷靜下來。是自己太過著急了,不分場合地點,現(xiàn)在的她只想做個透明人,緩解剛才的尷尬。
“誒,那個人真的好奇怪。”
方小娜本以為會有什么感動的母女重逢,可是沒有,暮傾然一如既往的無情,甚至都沒有對東方韻說什么話。
“不怪她。”
東方韻說完后,又道:“抱我回去……你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