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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行至半路,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停轎!"
轎簾被粗暴地掀開,國公府的家丁滿臉嫌惡地站在外面,連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世子爺今早歿了,國公夫人說晦氣,新娘子不必進(jìn)門了,原路退回!"
孟沁甜坐在轎中,指尖輕輕撫過袖中的碎瓷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死了?
——死得真是時候。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家丁已經(jīng)不耐煩地?fù)]手:"趕緊走!別在這兒觸霉頭!"
花轎被調(diào)轉(zhuǎn)方向,卻不是回侯府的路。
"去哪兒?"她掀開轎簾,冷聲問。
轎夫們面面相覷,最終領(lǐng)頭的婆子硬著頭皮道:"大小姐,侯爺吩咐了您既已出嫁,便不該再回府。"
孟沁甜笑了,她被退婚,卻連家都不讓回。
"那送我去哪兒?"
婆子眼神閃爍:"城外有處莊子,您先在那兒將就幾日。"
孟沁甜沒再說話,緩緩放下轎簾,她知道,那所謂的"莊子",不過是荒郊野嶺的一間破屋,連遮風(fēng)擋雨都難。
可命運連這點慈悲都不給她。
還沒到莊子,城門口突然爆發(fā)一陣騷動。
"瘟疫!城西爆發(fā)瘟疫了!關(guān)城門!快關(guān)城門!"
守城士兵厲聲呵斥,沉重的城門在她眼前緩緩閉合。
"等等!這是侯府的轎子!"婆子慌忙喊道。
"管她是誰!染了病都得死在外面!"士兵冷笑一聲,城門"轟"地一聲徹底關(guān)上。
孟沁甜站在城外,看著緊閉的城門,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
她被拋棄了。
徹徹底底。
寒風(fēng)刺骨,她身上單薄的嫁衣根本抵不住深秋的冷意。遠(yuǎn)處,一群被趕出城的病患蜷縮在草棚下,面色青紫,奄奄一息。
"大小姐,我們"婆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顯然也想逃。
"滾吧。"孟沁甜頭也不回,"告訴孟沉舟,我祝他得償所愿。"
婆子如蒙大赦,帶著轎夫們倉皇逃離。
孟沁甜抬腳,一步步走向那群被遺棄的病患。
咳嗽聲、呻
吟聲、瀕死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