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局里,江語煙安靜地坐在等候區(q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拿到的簽證受理回執(zhí)單。
薄薄一張紙,卻重若千鈞。
工作人員公式化的聲音還在耳邊:“江小姐,您的簽證申請已受理,預(yù)計需要兩周時間出簽,請留意通知。”
兩周。
十四天。
這將是她在厲家,最后的時間了。
回到別墅,江語煙只想躲回自己那間狹小的傭人房,蜷縮起來,熬過這最后的兩周,然后永遠(yuǎn)消失。
她已經(jīng)決定放棄厲清寒了,就不敢再看到他。
她害怕看到厲清寒,會讓自己再次心痛。
“站住。”
林月棠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江語煙身體一僵,緩緩轉(zhuǎn)過身。
林月棠穿著最新款的高定連衣裙,妝容精致,而她的手指間,正捏著幾張碎紙。
江語煙認(rèn)出,那是她寫給厲清寒的信。
明明已經(jīng)被她扔掉了,林月棠又是怎么找到的?
江語煙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卻被林月棠身后跟著的傭人拽住了手腕。
林月棠揚了揚手中的紙屑,笑容甜美,說出的話卻讓江語煙害怕地顫抖。
“雖然厲清寒相信了,我就是陪伴他八年的人,但我始終不放心,我害怕你再寫信告訴他真相,索性把你的手打斷,你覺得怎么樣?”
江語煙拼命搖頭,雙手慌亂地比劃著。
【不!我不會說的!我馬上就走了!】
她只想祈求對方放過她。
“動手!”林月棠根本懶得看她比劃,厲聲喝道。
兩個人粗暴地抓住江語煙的手臂,反剪到身后,巨大的力道幾乎要擰斷她的關(guān)節(jié),另外一人則死死按住她不斷踢蹬的雙腿,還有一個,手里赫然拿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細(xì)的實心木棍。
江語煙被死死壓在地上,臉頰緊貼著冰冷的地磚,她發(fā)不出尖叫,只能從喉嚨深處擠出絕望破碎的嗚咽。
“按住她的手,給我打斷,兩只手都打斷,我要她這輩子都再也拿不起筆!”林月棠的聲音尖銳刺耳。
“是,林小姐!”拿著木棍的女傭獰笑著上前。
江語煙瘋狂地掙扎扭動,換來的卻是林月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她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響,嘴角滲出血絲。
“吵什么?”
厲清寒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站在門外,眉宇間盡是不耐。
他本來在二樓的書房看書,聽到動靜走下來,便看到幾個人圍著江語煙,而江語煙嘴角帶血、衣衫凌亂地坐在地上。
“月棠?怎么回事?”厲清寒的眉頭微蹙,語氣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