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煙只覺得自己的意識(shí)浮浮沉沉。
她似乎發(fā)了高燒,額頭滾燙,兩只手腕鉆心刺骨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傭人房的門被打開,一個(gè)人影站在門外。
江語煙努力睜開眼皮,視線模糊不清。
但她還是從身影看出來人。
是厲清寒。
他是……來看她的嗎?他知道她受傷了嗎?
江語煙心底升起一抹希冀,但那希冀很快就被澆滅。
“江語煙,起來!”厲清寒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去樓上主臥打掃干凈,月棠點(diǎn)名要你去收拾。”
不是關(guān)心,是差遣。
因?yàn)榱衷绿狞c(diǎn)名要她。
江語煙躺在木板床上,渾身像散了架,高燒讓她頭痛欲裂,兩只手腕更是腫脹劇痛,連動(dòng)一下手指都如同酷刑。
她嘗試著支撐起身體,卻因?yàn)槊摿蛣⊥粗刂氐嘶厝ィ韲道镆绯鐾纯嗟膼灪摺?/p>
厲清寒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他看著她笨拙掙扎的樣子,眉頭不耐地蹙起,語氣更加冰冷:“磨蹭什么?快點(diǎn),別讓月棠等急了。”
江語煙咬了咬唇,鐵銹味在口中蔓延。
她知道,這主臥是非去不可了。
再堅(jiān)持一下,江語煙,還有幾天,就可以徹底離開這里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身,然后靠著墻,一點(diǎn)點(diǎn)地挪動(dòng)身體。
終于,她搖搖晃晃地站到了主臥門口。
可主臥里的景象,卻像一根針,狠狠扎進(jìn)她的心里。
奢華的主臥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情欲過后特有的味道,濃烈得令人作嘔。
大床上,昂貴的絲絨被褥凌亂不堪,揉成一團(tuán)扔在角落,林月棠的真絲睡裙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散落在地毯上。
沙發(fā)上,扔著揉皺的蕾絲內(nèi)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