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
【恭喜你答對了!】潘小黑道:【你二師兄說了,今日朝中這么多人為薛瑄翻案,并不是因?yàn)檠Μu冤枉,而是因?yàn)槠椒纯梢源驌敉跽瘢纤麄儸F(xiàn)在的利益。】
【天下熙攘皆為利益,】潘小黑在她的泥丸宮中問道:【潘筠,你是完全為了利益嗎?你會完全為了利益嗎?】
潘筠沒吭聲,靜靜地坐著。
王振覺得今日的潘筠很安靜,今日的詔獄也很安靜。
除了早上來了一個心腹和黔國公外,今日詔獄竟沒有來客,這讓王振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薛韶正和三司的人翻看打開的卷宗,已經(jīng)挑出來很多疑點(diǎn)。
岳氏的兒女被找來,賀氏的家屬也派人去找了,明天或者后天便可見到。
黔國公又去跪皇帝了,拉著他哭了半天的沐王爺和太祖高皇帝。
朱祁鎮(zhèn)本就心軟,被他這一哭,更軟了,想了想便道:“潘筠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依律是不能出獄的,但沐府既有需要,朕就讓錦衣衛(wèi)押送她走一趟云南。”
皇帝道:“她若真起作用,朕免去她的藏匿之罪。”
黔國公大喜,立即叩拜,“臣謝陛下隆恩。”
皇帝揮揮手,“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朕再下旨。”
黔國公應(yīng)下,恭敬退下。
等走出老遠(yuǎn),他手指上的一個玉戒指就滑進(jìn)旁邊一個太監(jiān)的手里,低聲問道:“郭公公,可是楊閣老那邊有了準(zhǔn)信?”
郭敬收了玉戒指,左右看了看,確認(rèn)無人才壓低聲音道:“沒呢,江南那邊的幾位大人一直不松口,陛下心情正不舒爽呢。”
黔國公就明白了,笑著和郭敬告別,一出宮,臉就冷下來。
心腹連忙問道:“國公,陛下沒允嗎?”
黔國公皺著眉搖頭:“陛下答應(yīng)了,只是,他這是想借我們的手保下潘筠。”
心腹一臉疑惑:“啊?”
“事情不順,”黔國公道:“陛下心大,既要懲戒王振,又想繼續(xù)用王振這把刀,他想借薛韶這答卷敲打王振,還想整頓江南銀礦和私鹽,充盈國庫。”
“卻沒想到他們竟頂住了壓力,不接陛下的臺階,”黔國公嘆氣道:“王振全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他是個閹人,陛下要他生,他便生,陛下要他死,他便死,對陛下來說,他不足為懼,但江南那群官僚士紳……”
黔國公眉頭緊皺,也不悅起來,不由握拳狠狠敲了一下車板,“陛下已經(jīng)夠給他們臉了,他們還想干什么?他們整頓銀礦,陛下整頓王振,現(xiàn)在他們卻想空手套白狼,借薛瑄之案,用薛韶和潘筠做刀子達(dá)成目的。”
黔國公抿嘴道:“陛下心高氣傲,必不肯認(rèn)輸,接下來京城怕是會腥風(fēng)血雨。”
心腹道:“薛韶這殿試,陛下說是答卷,那就是答卷,若說是狀紙,那就是狀紙,薛韶不死也流放,潘筠……”
“潘筠也不會好過,”黔國公接過他的話茬,“陛下和他們要是互不退讓,最后必兩敗俱傷,而作為刀子的薛韶和潘筠,會最先被折碎。”
“陛下讓潘筠去云南,這是要保她一命,”黔國公嘆息一聲:“陛下重情,他既有這個打算,你明日就隨錦衣衛(wèi)護(hù)送潘筠南下,京城這邊要是出現(xiàn)變故,你就讓叔父給潘筠換個身份吧,西南死人不好查,也算是我們家還潘筠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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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
心腹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