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自己攥緊的拳頭,“可是,我還有用,我就不會死,他們就不會如愿!”
王振眼中冒著火光,一把抓住心腹的手,壓低聲音道:“把王文叫回來!找藏寶圖!藏寶圖找不到,就讓他把江南的沿海的那些賬冊都交上去!”
他咬牙切齒的道:“若不讓我活,那就誰都別想活!”
潘筠刷的一下掀起眼皮,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咔嚓一聲,手中杯就被捏裂開了。
潘筠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默默地將杯子放下,才一放到桌子上,杯子就身子一歪,裂成了三瓣。
王振沒留意她,他說話聲音極小,和心腹幾乎是嘴貼著耳在說話。
和潘筠住在一起就是不好,需要特別的防備。
奈何他可以在詔獄決定很多事,卻不能決定自己的牢房位置。
當(dāng)時王振便知,這是皇帝要求的。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王振知道了潘筠被關(guān)在這詔獄中一直不提審的原因。
這是讓他們兩個互相牽制呢。
可是,他是秉筆大太監(jiān),潘筠她一個小道士,憑什么能來牽制他?
王振一邊不服氣,一邊心驚膽戰(zhàn),懷疑皇帝手上那些黃符的作用。
潘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不就是那些符箓嗎?
能被皇帝認(rèn)為可以牽制他的符箓……
王振對潘筠既輕視又恐懼。
他看不起潘筠,年紀(jì)小,女孩子,不聰明……
但他又恐懼她,因為她會的東西于他來說是未知。
王振心想:從牢里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個道士養(yǎng)著。
他可以不會道法術(shù)法,但不能對敵人一無所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王振雄心勃勃,小聲嘀咕安排完短期戰(zhàn)略部署,這才讓心腹離開。
潘筠也在嘀嘀咕咕,不過是在心里。
自從王振入獄之后,潘筠和潘小黑的聯(lián)系就一直隔著一道墻,在心里聯(lián)絡(luò)。
好在靈境本體在她的泥丸宮中,一人一靈可以無障礙溝通。
潘小黑從她這里得到了消息,再跑回尹宅,認(rèn)命的在尹松的書桌上翻書,貓爪子一點一點的把潘筠的話縮短后傳達。
好在它是靈境,儲存的知識浩如煙海,學(xué)習(xí)過后縮短一下潘筠那一大堆廢話,提煉出主要內(nèi)容還是比較簡單的。
但再簡單,要傳達王振每天的戰(zhàn)略部署,貓爪子也累得很。
唉,為什么他們都聽不懂喵語,這不是很好懂嗎?
潘筠連老鼠說話都能聽懂,為什么她的師兄師侄們就不能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