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都沒空
潘筠是真想她爹了,這個時間,她爹應該已經收到她寄過去的錢了吧?
潘洪的確收到了,他此時就坐在凳子上盯著桌子上的錢看。
潘岳和潘鈺也坐在桌邊看,兄弟倆和他們爹一樣沉默。
但沉默總要打破,潘鈺左看看他爹,右看看他哥,咽了咽口水后小聲道:“爹,我也想去當道士,當道士這么賺錢……”
“你閉嘴!”潘岳狠狠瞪了他一眼,沒見爹愁得眉頭都皺到一塊了嗎?
他安慰他爹,“這些錢可能是小妹和她師長們拿的,她信中不是說了,她師兄師姐們對她都很好。”
潘洪沉聲道:“我憂慮的是,她正在做的這個實驗,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借口做實驗給我們送錢,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在做實驗,不然也不會陸續給我們送這么多錢來,可……”
“世界規則變化容忍度實驗,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很好,她這是要跟整個世界規則對抗嗎?”
潘岳也眉頭緊皺起來。
潘鈺小小聲的問,“什么是世界規則啊?”
潘岳:“就是天和地,老天爺,天道。”
潘鈺雙眼迷茫,“世上有這東西嗎?”
潘岳只猶豫了一下便道:“當是有的吧,若沒有,最初的物質從何而來?物質一定是遵循了一定的規律才形成了世界,才有了天地,漸而有人有物,我們都遵循了一定的世界規則,比如生老病死。”
潘鈺沉默了,他有聽沒有懂。
他放空自己的腦袋,木木的坐著聽父兄討論。
他聽不懂他們討論的東西,但聽出了結果,他們也沒辦法,只能被動接受。
廣信府離大同那么遠,他們又是這樣的身份,有什么辦法呢?
等兩個兒子離開,潘洪看著桌子上擺著的錢,咬咬牙,還是翻出筆墨,忍著羞恥,筆尖微顫的給昔日同僚,以及已經被罷官的薛瑄寫信。
被冤流放之后,潘洪從未與他們聯絡過,他自認問心無愧,無愧于民,無愧于君,也無愧于律法。
他們給他定的罪中有一項,討好上峰,結黨營私。
所以被流放后,他沒有聯絡任何一個同僚。
他不知道潘筠在廣信府到底發生了什么,要想把孩子接回來,讓她光明正大的立于世間,唯有他平反回京。
平反,這個案子已經經過皇帝蓋章定論,又有他身邊的大太監王振盯著,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