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英可不是龔夏這樣的朝廷官員,一避開人群,他就道:“六月底,那時候你們應該在倭國內部,所以不知道,海上起了大風,江南一帶暴雨,沿海的福建和浙江最為嚴重。
(請)
驚聞叛亂
江西……好幾個地方泥龍下山,玉山縣尤為嚴重,金沙溪暴漲,沖破了河堤,山上落下巨石……民間有傳言,說朝廷不仁,逼得山神和水神震怒,玉山縣一個叫包鵬的振臂一呼,就引來許多人響應,我聽說,三清山下也有村民參與,你做好心理準備。”
潘筠緊抿住嘴角,微急的呼吸泄露出她不平靜的內心:“我大師兄有給我們寫信嗎?”
李文英搖頭:“我問過學宮,沒有收到王觀主的信。”
潘筠轉身就走。
李文英攔住她:“你要去干嘛?”
“我能去干嘛?既然大師兄沒有信來,那就說明沒事,船上還有我帶回來的貨,我去卸貨。”
李文英這才放下手臂:“你冷靜就好,我還怕你會立即沖回玉山縣呢。”
潘筠:“你想多了,我沒那么蠢,這是朝廷和叛軍的事,與我有什么關系?”
李文英:“你能這么想就真的太好了,那現在我們來談一談你帶回來的船和人,以及銀礦的問題吧。”
潘筠:“這有什么好談的?”
脫身的張子銘走過來:“你把銀礦和海港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是想逼朝廷開海禁?”
潘筠看向李文英:“你看,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為何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不能像張院主一樣坦白嗎?”
然后潘筠坦誠的回答張子銘:“對。我就是要開海禁,我連船都準備好了。”
張子銘:……
不等他說話,潘筠又道:“龍虎山若想分一杯羹,趁早動手,以我們的關系,好處自然傾向咱學宮。”
張子銘一肚子話就說不出口,生生憋住了。
潘筠越過倆人把妙真三個帶走。
妙真加快腳步,小聲道:“小師叔,我們不回去?”
“回!”潘筠壓低聲音道:“但不能這樣回去。”
她目光幽深,臉色晦暗不明:“大師兄不寫信,要么事情輕到用不著我們,要么,他不想我們回去,將我們牽扯進去。”
但事情既然發生在玉山縣,李文英甚至點明三清山附近的幾個村子也有參與,那情況多半屬于后一種。
以三清山和山神廟的地位,附近的村民遇到問題,不可能不問山神。
大師兄素來寬厚仁愛,他雖然常說,要順應自然,不強制插手人的因果,卻不會眼看苦難發生,尤其事情還波及到他們熟悉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