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樂聽得火大,刷的一下抽出劍來道:“跟他廢話什么?此等牲畜不如的東西,直接上刑,我不信他不招供。”
他冷笑一聲道:“你還跟他講道理,毫無禮義廉恥之人,難道知道仁義美善嗎?”
潘筠就問大內弘見:“你怎么說?是先過一遍刑再決定,還是現在就把其余人的名單交出來?”
大內弘見冷笑道:“沒了,其他參與的人都落在了海島上,那海島不是被你們占了嗎?殺了我,你們的仇就算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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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臉紅臉
“不不不,”潘筠搖著手指與他笑道:“你一個小小的護衛,哪里值得我千里迢迢的渡海來殺?來都來了,我肯定不能只殺你一個,你覺得大內氏的家主如何?”
“你想殺我們家督?”大內弘見冷笑一聲:“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只管去吧,也好與我陪葬。”
潘筠沖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掌。
曲知行就端了一個盒子上前,打開,一股血腥氣沖出來。
他面無異色的挑開簾子,讓里面的人頭正對著大內弘見。
就著火光看清人頭,大內弘見瞳孔緊縮。
潘筠在他耳邊笑吟吟的道:“為了證明我所言非虛,我特意選了你們山口館最近最出風頭的人,在一堆武士的包圍中砍下他的人頭送給你,怎么樣,大內弘見,我夠有誠意吧?”
大內弘見嘴唇發抖,一臉驚懼怨恨的看著潘筠。
潘筠就知道自己做對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不止如此,我還在他的尸體旁留下了你的一些東西,聽說你的長官陶弘護和內藤滿男的父親內藤弘矩同為大內氏家主的大家臣,是左膀和右臂,不知道這左膀和右臂打起來,你們家主會幫哪一個呢?”
大內弘見氣得混身發抖。
潘筠拉開距離,靜靜地看著他發怒,給他害怕的時間。
薛韶走上前來,遞給他一竹筒的溫水,溫聲道:“我們都知道,你只是聽命行事,大內氏家大業大,此事怕是你們家主也不知道吧?”
潘筠起身,抱著胳膊走到一旁,看著他唱紅臉。
“我們只想知道,那個披著斗篷的女子是誰,屠村的罪人里,現在就少她一個,殺了你和她,我們的復仇就結束了。”薛韶溫和地看著他道:“你不說,我們便不會走。”
潘筠冷笑一聲道:“我其實也不想走,我對你們家主的腦袋很感興趣,即便殺不了你們家主,像陶弘護和內藤弘矩的腦袋總可以栽吧?不知道殺了他們,對大內氏會有什么影響?”
大內弘見攥緊了拳頭,猛地抬起頭來直視潘筠:“你以為這是哪里?你一個大明的人,豈敢在我日本撒野!”
“連國名都是我們皇帝封賜的小國之民,都敢到宗主國去屠村殺人,我不過取罪魁之首的腦袋罷了,有何不敢?”
“你胡說,我們日本是自名,沒有用你們中原的‘倭’,我日本嗷——”
薛韶松開捏著他手腕的手,嘆氣著背起書來:“日本國者,倭國之別種也……以其國在日本,故以日本為名,是你們遣唐的使者上書,請求唐帝更改國名,日本二字,雖是自名,卻也是封賜,唐之后歷經宋,又到我大明,皆有國書送來,兩國來往親密時,日本每隔一年都要遣使朝貢,我大明也都有國書和國禮送還,你怎么能不承認呢?”
大內弘見著急起來,這是事實,他不知道怎么辯解,只能喊道:“你放屁!”
薛韶搖了搖頭,好像他在做什么無理取鬧的事情,溫和的道:“你不懂也正常,畢竟你只是武士,雖會漢話,卻未必識字,更未曾讀過圣賢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