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守則只說不得在普通人面前顯露神通,而屈樂身為學宮弟子,已經不在普通人之列。
只要車上的倆人沒看見就行。
岑大川和岑遠的穴道直到現在也沒解開。
因為潘筠功力深厚,陶巖柏摸了半天也沒把穴道解開,只能叫一聲:“小師叔……”
潘筠就上前解開倆人的穴道。
穴道一解開,岑遠蹭的一下就站起來,結果因為穴道被封太久,坐的時間也太久,砰的一聲就直愣愣倒在地上。
潘筠都嚇了一跳,往后一蹦躲開,見他五體投地,就忍著笑道:“不必客氣,快快請起?!?/p>
岑遠臉色發青的從地上爬起來,因為雙腿發麻,蹲著不動了。
岑大川慢慢走到了火堆邊,潘筠盤腿坐在草地上,指了側面的位置,笑著請他坐下。
岑大川看了眼泰然自若的潘筠,見屈樂等人都站在一側,便知道她看似年紀最小,卻是做主的人。
于是也不再磨蹭,走上前去坐下。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打量,問道:“不知姑娘怎么稱呼,出身何門何派,可是我岑大川有過得罪的地方?”
“貧道姓潘,乃三清山道士,至于你我之間,”潘筠眼神一厲,冷笑道:“的確有仇?!?/p>
岑遠緊張起來,岑大川卻已經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實在想不起來他和三清山的道士有什么仇,直接問道:“你我之間有何仇怨?”
“去歲冬,有倭寇偷襲上岸,屠了兩個村子?!迸梭薅⒅蟠ê歪h看。
倆人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潘筠聲音越發低沉:“貧道接了雙陽村和槐花村的好處,發誓要為他們報仇,故,他們的仇人就是貧道的仇人,岑二當家,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仇?”
岑大川手指微抖,在潘筠的目光下狠狠閉上眼睛,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你既找上門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大川哥!”岑遠不贊同的大叫一聲。
岑大川止住他,和潘筠道:“但這件事和大岑村其他人無關,他們什么都不知道?!?/p>
潘筠目光就落在岑遠身上。
岑遠臉色發白,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岑大川連忙道:“他也不知!”
潘筠冷笑一聲:“不知?不是他們給倭寇領路嗎?”
岑大川忙道:“他們就是聽命行事,能知道什么?”
“他們不知道,那岑二當家呢?”潘筠直直地看著他:“作為二把手,這件事的始末應該瞞不住你吧?甚至,岑二當家就是領頭的人?”
岑大川不語。
岑遠卻大聲道:“不是!大川哥一直反對,是大當家堅持,因為這事大川哥還和大當家吵了一架,道長,這事與我們無關,與我們無關啊!”
潘筠只盯著岑大川看。
岑大川垂下眼瞼,緊握著拳頭道:“人在江湖,你殺我,我殺你,從我上船的那一刻起,我的腦袋就拴在褲腰帶上,你既是尋仇,而我又打不過你,何必再廢話,直接動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