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勒住馬,在下馬亭前下馬,“張院主,我師姐現在道號玄妙。”
張子銘:“張離!”
“玄妙!”
“張離!”
看著劍拔弩張,大有打起來的倆人,李文英連忙插到兩人中間:“行了,行了,前面那么多人呢,你們丟不丟人?”
他扭頭問安辰:“安總旗,我派人給你們準備房間,你們是要住山上,還是山下?”
安辰道:“我們這便告辭,回京復命了。”
潘筠猛地扭頭看他:“回京?京城的事有決斷了?”
安辰抱拳道:“恭喜潘道長,潘大人的冤情已清,他官復原職了。”
潘筠驚喜不已,掐指就算日子:“開課還有三天,以我的修為,我完全可以飛……哎呀!”
李文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大上清宮里拉,“別想了,立即去報名!”
潘筠不是不能掙脫,但依舊老實的任他拖到學宮才抽開自己的手,皺眉不已:“什么意思?”
李文英沖張子銘伸手。
張子銘皺眉:“那是天師府的情報……”
“你拿來吧,”李文英直接上手從他懷里掏出來,然后甩給潘筠:“又不是什么機密,有何不能給看的?”
是一封三折的本子,潘筠打開看。
里面密密麻麻記載了很多情報,全是京城的。
小到誰誰誰今天參了誰誰上朝的時候帽子戴歪了,失了禮儀,大到……楊士奇上書辭官,其子楊稷被下詔獄。
潘筠驚訝的湊近了兩分:“楊士奇辭官?”
李文英:“我不懂政治,不知皇帝的考量,不知文臣武將們的博弈,更不知內官和外臣的心思,但我也能看得出來,現在的朝局是一團亂麻,皇帝控制不住了。”
李文英不懂,但張子銘懂,他道:“年輕氣盛,志向高遠之時覺得自己可以克服一切困難,能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卻沒想到他控制不住,反倒把本來只是有點小打結的線團搞成了一團亂麻,現在扯不清,理不好,只能退后一步了。”
張子銘道:“他惱羞成怒了,你現在離京遠一點,他記住的是你的好;你一旦回去,他記起來的就是你的可惡了。
一切由你而起,小心他把賬記在你頭上。”
潘筠抿嘴,認真將上面的情報記下,暗道:我不去京城,我還不能去千息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