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心滿意足的兜著銀子要離開,周捕頭叫住她道:“府城通緝的人犯有數,價錢也不高,你要有心,可以看看全國通緝的單子,那價錢才高呢。”
潘筠立即回身,“衙門有現成的單子嗎?”
“有。”周捕頭帶她去刑房,從里面抓出十多張單子給她,“你都看看吧,我知道你記性好,全都記下,哪天要是有幸抓到單子上的這些人,不必來府衙兌換,隨便一個衙門就能換到錢。”
潘筠一邊翻動一邊驚嘆,“那這豈不是移動的錢庫?”
周捕頭:“重點是你得能抓到人。”
這上面有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還有謀反造反的頭目,潘筠抽出一張單子道:“思任法,思機發,這不是麓川叛軍首領嗎?你們連他們父子倆的通緝單子都放進去……”
潘筠無言道:“我們能抓住他們父子兩個?”
“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不能?”周捕頭道:“你們江湖人不總號稱武功高強,一人可敵千軍萬馬,能于萬軍之中取將首級嗎?”
“你們要是能把這父子倆的首級取來,看到沒有,單子上的,賞銀千兩,爵萬戶侯。”
潘筠看了一眼后哼哼道:“我才不信你們呢,我交個采花賊,你們都能把活口改成死口,我要是拎著思任法父子倆的腦袋來,你們硬說他們不是,或是不認這個獎賞怎么辦?”
周捕頭:“……說得好像潘小道長真的有本事于萬軍之中取將首級一樣。”
潘筠哼哼道:“我說不定還真行,但我不去!”
她刷的一下抽走父子倆的通緝令,看到下面一張時,手就微僵。
上面是一個沒有五官的小女孩,但旁邊有案情描述。
周捕頭也低頭看了一眼,道:“這是京城的案子,這是個小女孩,大約六歲到八歲之間,去年一個錦衣衛在追蹤她時失蹤,至今生死不知,這個小孩也失去了蹤跡。”
“鎮撫司懷疑那錦衣衛已經被這孩子及其同伙害死,所以發了海捕文書,四處緝拿她。”
潘筠晃了晃手中的單子道:“臉都沒有,連長相特征也寫得不清不楚,黃毛,頭發稀疏,身量瘦小,這天下同齡的孩子中有九成這個樣子,怎么找?”
周捕頭點頭,“我也覺得找不到,而且孩子會變,就更難找了,所以才把這單子塞在這里的。”
這句話讓潘筠恍然大悟,“這樣啊,你給我的這些全都是不可能抓到的單子?好呀,你要牽制我的注意力,不讓我去賺其他的錢。”
周捕頭:“……你把人想的真壞,我只是覺得你能者多勞,你不僅武功高強,還會卜算,說不定能抓到這些人。”
“不僅你能賺到更多的錢,也能為民除更大的害,我們衙門也能立更大的功,對三方都好的事,你為何將我想得這么壞?”
潘筠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干脆把單子一收道:“行,我信你了,這些榜單我全揭了。”
“等等,”見她要把單子往懷里塞,周捕頭連忙攔住她,“你看就行了,不能拿走。”
“為什么不能拿走,懸賞榜貼出去就是給人揭了拿走的,我記性雖好,但要是沒有榜單對照,萬一抓錯人怎么辦?算我的,還是算你們衙門的?”
潘筠把單子往懷里一塞,拍了拍胸脯道:“我走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見到的兇徒的,周捕頭你放心,不管是那沒有臉的小女孩,還是遠在云南的麓川叛軍首領,只要叫我見到他們,我一定將他們捉拿歸案,到時候我誰也不給,就給周捕頭你,全算作你的功勞。”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