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拒絕了,雖然他想和潘筠更親近一點,卻也知道此時上去是火上澆油,對緩解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一點好處。
劉老爺忍痛轉身,讓人把馬和車分開,將車抬到路上來。
劉黑已經決定不干了,自也不管他,踩著濕漉漉的鞋子爬到路上,踢著腿就走了。
氣得劉老爺又站在路邊罵了他好一會兒。
潘筠也沒在鄭家村停留,將陣盤交給鄭老爺后便道:“我另有要事,這就告辭了。”
鄭老爺挽留不了,只能再次作揖鄭重道謝,“老朽知道,三竹道長是不忍見我等落難,這才來提醒,這是您的善心,善心不該被辜負,鄭某代鄭家村村民謝過三竹道長了。”
潘筠伸手扶住他的手,道:“鄭老爺,只有千里捉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是我大明的疆土,是屬于你們的土地,沒的還被一群隔著大海的外來海盜逼得戰戰兢兢。”
“唯有剿滅倭寇、海盜,讓他們永遠不可能登陸才能一勞永逸。”
鄭老爺苦笑道:“財帛動人心,他們一日貧苦,便會一日上岸劫掠,這怎么能擋得住呢?”
“水師足夠強大,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將防線建在島上,倭寇再要進來就得經過一條條防線,當然可以防得住。”
鄭老爺咋舌道:“花費太過巨大,不僅朝廷,怕是百姓也不愿啊。”
打仗是要錢的,強大水師需要的錢更多,老百姓抗擊倭寇是為了活下去,把日子過好;
可要是在強兵這個階段百姓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結果不還是一樣嗎?
潘筠沉聲道:“鄭老爺應該知道海貿有多賺錢,若海貿的收入能收歸國有,用于養兵呢?”
鄭老爺笑了,目光掃過潘筠鬢間的霜白,慨嘆道:“沒想到三竹道長如此年紀還如此天真,誰都知道海貿賺錢,但那塊餅就只有這么大,誰會愿意把吃到嘴里的餅吐出來?”
“浙閩兩地的豪族不愿意,當今皇帝更不會愿意,這些人,誰能看得到海灘上練兵的士卒?惶惶不可終日的我們?”
潘筠目光沉沉的看著他道:“鄭老爺不試,怎么就知道這塊餅撕不下來呢?何況,誰說餅只有那么大?我們大可以加上面粉和水,把它做得更大一點。”
鄭老爺搖頭,“我老了,身后還有一大家子人,不敢試,不敢試啊。”
潘筠笑了笑,抱拳告辭。
鄭老爺也只將她們送到門口。
潘筠沒有從村口出去,劉老爺還在那里弄他的馬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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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價了
三人直接從村側用輕功飛出去,繞過劉老爺上主路。
只有她們三個人的時候,潘筠就把妙真懷里的長劍收起來,拎起潘小黑就丟到地上讓它自己跑。
妙真甩了甩有點麻的手,問道:“小師叔,我們回去找三師叔他們嗎?”
潘筠“嗯”了一聲。